陳軍得到李衛東的示意之後,先給李衛東的茶杯續上熱水,才走出去,李衛東坐在沙發上,隨意的翻看著當天的報紙。
陳穀和肖繼輝本就在外麵的休息室裡等著,陳軍出去沒多久,他們很快就跟著陳軍走進來,看到李衛東坐在沙發上,敲著二郎腿,手裡拿著報紙。
兩人笑嘻嘻地走了過來,陳穀先說道:「董事長,忙著呢!」
以他們兩人對李衛東的了解,坐在沙發上和坐在辦公桌後麵的辦公椅上,是兩種不同的心態,隻有在李衛東認為比較隨意的時候才會如此。
「是,忙著呢,忙著看報喝茶!」李衛東揚了揚手裡的報紙,隨後放到桌子上。
陳穀絲毫不覺得尷尬,看似隨意,卻又拘謹地坐在李衛東斜對麵的沙發上,肖繼輝也是如此坐到旁邊。
肖繼輝坐下後,笑著恭維道:「我記得剛跟著您的時候,您就說過,在國內做生意,不看報紙,不抓住政策導向,一定做不好生意,還說賺大錢的機會都在報紙裡,讓我們多看報!」
「從那時起,我就堅持天天看報紙,各種報紙訂了很多,隻是有些魯鈍,也沒有發現什麼賺錢的門路,不過倒也避開了不少坑!」
「那當然,你這水平也就能賣個油鹽醬醋,針頭線腦的,還想學咱董事長,我看你還是趁早歇菜,省省吧!」陳穀看著肖繼輝調侃著說道,實則還是恭維李衛東。
陳軍笑著給兩位各倒了一杯茶放到桌子上,兩位大老對他客氣地笑了笑,不過依然沒有停下嘴裡的話。
「陳總說的對,對於董事長,我是隻能景行行止了,不過咱們賣油鹽醬醋,針頭線腦,一年也賣了近百億,今年可能還不止呢!」肖繼輝不謙虛地說道。
「什麼景行行止?」陳穀對於這個詞有些陌生,不過也知道這是拍馬屁的話,接著說道:「對董事長那得是五體投地!」
「陳總,我跟您解釋一下,這個景行行止的意思是……!」肖繼輝解釋道。
陳軍在旁邊還沒有離開,看著兩位身家好幾億的大老總在這耍寶,想笑又不敢笑,估計這個場麵在外麵可真不容易見到。
李衛東搖頭打斷肖繼輝的話,然後說道:「彆貧了,你倆怎麼遇到一塊了,有事說事!」
陳穀搶先說道:「董事長,是這麼回事,年前的時候,跟您彙報過,今年要加大對商業地產,購物中心購物廣場的投資力度!」
「年終總結的時候,我就和老肖商量,說我們搞個合作,我們建購物中心,建好之後給他留個開超市的地方!」
「老肖也同意了,這半年他的萬家商場也和我們原來建成的幾個購物廣場進行了合作,可以說是賺的盆滿缽滿,但是誰知這人還不滿足,還……!」
肖繼輝反駁道:「陳總,話不能這麼說,我了解過,自從我們萬家商場入住新世界廣場以後,你們的人流量可比以前大多了,據說今年的房租還要上浮好幾個點,營業額又能增長不少吧?」
「那你也不能要我們的股份呀?」陳穀被戳中了利害,從目前合作的幾個購物廣場來看,營業額的確有所增長。
「我哪裡是要你們的股份,咱們這是合作,我們出錢的,而且也不多占,15%的股份,那是給你送錢呢!」肖繼輝解釋道。
「說的好聽,我看你就是不想付租金,還想往回撈點,不愧是打算盤出身,打的忒精明!」陳穀說道,以前肖繼輝在國營百貨公司乾了十幾年,也的確用算盤算賬,陳穀說的倒也沒錯。
當然這的確是肖繼輝的想法,也有些理虧,不過大家是兄弟企業,同一個大股東,搞一搞合作,有錢大家賺不挺好嘛,何必分的
那麼清楚。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
是肖繼輝研究購物廣場的經營模式,發現了大問題,回本速度非常的快,按照目前的估算,有些項目建成後六七年就能回本。
但是他卻要每年都繳租金,而且這個租金還會隨著經濟發展逐年上浮越來越高,這麼一對比,差距就出現了。
他就想著,既然你搞商業地產,還需要銀行貸款,還擔著風險,那不如咱們合作,你搞購物廣場,我投資,收益不要太高,隻要和租金差不多就行。
這樣就等於他一下子出了幾年的房租,還能增加公司的資產,財務報表還好看,而且幾年後收回成本,豈不是等於免費租了。
他想要合作,奈何陳穀不願意,當然最關鍵的是因為安廈地產不缺現金流,銀行也願意給他們貸款,為了長遠收益自然不想同意。
兩人說了好幾回,但是總談不到一塊去,最終也是不了了之,今天話趕話,兩人犯衝,又是在李衛東麵前不免又多說了幾句,當然多少也有讓李衛東給他們斷一斷官司的意思。
他們倆都是公司元老,資曆深的很,業務做的也很大,公司事業部對他們的約束本就很微妙,更不敢給他們做這個決斷。
事業部的態度很明確,隻要你們倆談妥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就行,最好彆把我們扯進去,我們這看你們的財務狀況,經營情況。
當然肖繼輝和陳穀也沒指望著他們所謂的上級部門給他們出力站台,第一,事業部沒那個威信,第二,他們倆也不稀罕,忒丟人。
李衛東看著這倆人,疑惑地問道:「你倆過來,就為這事?」
兩人同時搖頭,然後互相看了一眼,又異口同聲地說道:「趕巧了!」
李衛東點頭,如果真是這事,他可以讓秘書攆人了,聊閒天李衛東很樂意奉陪,但是嘮這麼小的事情,不行。
肖繼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著說道:「陳董事長的事情肯迪比較重要,陳董事長先彙報?」
陳穀翻了個白眼,也笑著說道:「長者為先,還是肖董事長先說!」
肖繼輝笑了笑,客氣地說道:「事有輕重緩急,哪能以年齡論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