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會殺我的。”
“我如果死了，您便隻有和天庭魚死網破這一個結局。”
“其實小仙內心中，還是希望您能夠殺了我的，因為我也不太理解大師伯這樣做的用意。”
“您如果殺了我，我得償所願，可以死去，而您和天庭，也會玉石俱焚，而大師伯的任務，我也算是完美完成，這是三贏的局麵。”
說著，餘元看向彌勒的目光中，帶著些許挑釁，甚至主動向前一步。
但彌勒卻突然笑了。
他搖了搖頭：“雖然我依舊無法猜出如來的用意，但至少，我會按照他安排好的計劃走下去。”
“至少，相比於燃燈，昊天那毫不掩飾的惡意，如來這邊，態度要相對溫和一些。”
隨著話音落下，彌勒環顧四周，直接找了一處空地，盤膝而坐，緩緩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我不會對你出手的，靈山如何，我也不會再繼續過問。”
“你可以回去繼續沉睡了。”
看著彌勒這無欲無求的狀態，餘元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之色，最終默默轉身離去。
天庭重新恢複安靜。
直至深夜，鐘聲再次響起，帶著些許的催促之音，卷起浪潮，向彌勒拍去，仿佛是在提醒著什麼。
彌勒甚至都沒有睜眼，任由這仙靈之力的形成的浪潮席卷全身，輕笑一聲：“沒想到...天庭反而急了。”
一念至此，彌勒變得更加淡定，從容。
至於這所謂的鐘聲...
想要打破他的防禦，宛如癡人說夢。
那鐘聲似乎知道自己無法威脅到彌勒，再次氣急敗壞的響了兩聲，這才再次沉寂下去。
……
與此同時，靈山。
功德池。
湖麵的霧氣已經變得十分稀薄，隱約可以看見，湖麵中，蘇陽的身影盤膝而坐，整個人漂浮在湖麵上。
原本金燦燦的功德池，此刻池水卻已經變得清澈，透明，裡麵更是再無金光可言。
而蘇陽的氣息，和一年前，更是截然不同。
要說變得多強，用肉眼倒是看不出來，但氣質方麵，變化卻極大。
由於長時間身處於功德環繞之中，此時的蘇陽五官都變得柔和了許多，整個人更是在舉手投足間，就散發著悲天憫人之氣。
一眼望去，就給人一種信任感，想要親近。
隻不過當蘇陽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眼底下意識流露出的，卻依舊是無法抑製的暴戾，瘋狂。
哪怕是經過功德的洗禮，卻依舊無法散去自身戾氣，相反，將其刺激的更加濃鬱。
一正一邪，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卻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並完美融合。
“原來功德池洗禮的...是身，而不是心。”
“我還在期待，善良的自己，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蘇陽的話語中，不無惋惜之色，微微搖頭，從池水中起身，緩緩走了出來。
站在湖邊，蘇陽回首，看向平靜，清澈的湖水，似是在思考些什麼，片刻過後，才重新收回目光。
“下一步，應該便是化龍池了吧？”
“隻是不知道您在化龍池中...”
“又準備了什麼驚喜。”
蘇陽呢喃自語，隨著話音落下，宛如閒庭信步般，順著山間小路，一路婉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