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她鬢邊碎發,再度對上那雙眸子,魏垣隻覺心神微蕩,不禁俯身吻她。
紓雅神思煩擾,隨手攀上他的臂膀,將他推開。
“嘶......”
一聲呼痛,令紓雅登時看向自己使力的位置,恰是魏垣重傷處。傷口不大,但深,傷及筋脈。
紓雅沉默片刻,仰麵貼上他的唇,她態度轉變之快,魏垣幾乎說不上一句話,便墜入在這綿長一吻的柔情之中。
紓雅鬆開雙手,不自覺地探向他腰間,順利解開他便服上的蹀躞帶。
正欲伸手為他寬衣,卻被他握住手腕,紓雅一顫,怔愣地盯著他,眼見他在自己手腕上落下一吻,慢慢遊移向脖頸,碰落她肩上所披的外衫。
溫熱的呼吸打在身上,引得紓雅一陣戰栗,忍不住聳了聳肩。
他繼續親吻著紓雅,由脖頸到鎖骨,再到胸膛......他信手掃開桌案上所有卷軸文書,自行退下外袍,橫鋪其上,隨後擁她入懷,打橫抱起,輕放於桌麵。
“夫君,你......在滲血......”帳中僅剩一盞油燈,微弱光芒的照映下,紓雅看見他左臂緊纏的光潔白布暈開一片紅漬。
“良宵豈可辜負......”魏垣撂下一句話,隨即便欺身壓去。
他動作輕緩,力量卻十分蓬勃,紓雅很是消受,腦中逐漸雲遮霧繞,最動情時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夫君,快停下......”刹那的清醒,她感到肩上濕潤粘膩,竟是一片鮮血,“傷口裂了,全是血。”
方才碰他一下都會嗔痛,可此刻魏垣正在興頭上,自是聽不進任何話語,紓雅那兩聲不鹹不淡的提醒糅進嚶嚀聲中,更添幾分情致。
雲定雨銷,魏垣終於從溫存中抽離過來,注意到傷口處汩汩流出的血液。
“彆擔心,我沒事......”魏垣雖是這麼說,可他似乎已經開始發昏。
“我扶你去榻上。”紓雅掩下裙擺,隨意收拾了地上散落的衣物,用力挽起他的手臂,半馱著走向帳內那張不大的行軍床。
他傷得實在不輕,傷口中滲出的鮮血將一紮白布染得透紅,流出布帶後仍不斷往下淌。
紓雅替他蓋上薄衾,顧不得滿身狼狽,重披外衫急聲尋醫。
好在經軍醫施救,魏垣的血算是止住了,人也沉沉睡去,可枕邊那灘暗紅的凝血還是看得她觸目驚心。
華發醫者想囑咐些什麼,但視線水靈靈地撞上王妃,滿心隻剩歎息,“在下早對王爺說過不可劇烈活動,還是年輕,血氣方剛的不知輕重。”
紓雅兩手扣攏衣衫,心中虛透,賠笑道:“您教誨得是,我定會照顧好王爺。”
紓雅不忍打擾他休息,便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營帳。夜幕下的營地,篝火閃爍,士兵們或站崗,或休息,一片寧靜。
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陣輕佻的笑聲。紓雅順著聲音走去,發現提夏正站在一個營帳前,似乎在與被俘的吐蕃太子納木交談,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調戲。
納木雖然身為俘虜,卻依然保持著一份從容和尊嚴,麵對提夏的輕佻言辭,他心中顯然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