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之前那般,紅荼說完後便兀自離開,頭也不回,紓雅看得愣神,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這才放下手中的簾子。
“小姐,那位女官好像也太冷漠了點。”
“幼時受創,多半會脾性失常,閔女官謙謙有禮,是個值得敬佩的女子。”
回到公主府時天已擦黑,寢屋院落中竟不見魏垣蹤影,下人們打理完屋子都緊著自己的事情,問了一圈才從某個消息靈通的家丁口中得知:魏垣身邊那個伍大人,午後便出了門,直至日落都還未見著,魏垣心中不安,親自尋人。說到點子上時,家丁還壓低聲音,湊到紓雅耳畔:“據說一家一家酒樓搜去了......”
正逢時候,外堂那邊發出喧鬨聲,說人人就到。
紓雅趕忙跑去查看,隻見魏垣架著喝得爛醉如泥的伍必心從大門進來,伍必心毫不清醒,進門時還嘟囔著胡話:
“魏兄,我原以為中原的酒會又苦又澀,沒想到這桂花釀甜膩如蜜,便,便多喝了幾盅,不過還是肅州的葡萄酒更得我心......”
魏垣按下他不停比劃的手,險些製止不住:“何止......”
“就是,酒樓的小娘子不好,冷臉彈琴、清高唱曲,沒半點風情。還是肅州酒肆好,叫上兩個胡姬,舞技超群,熱情似火,讓人心情舒暢......”伍必心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喝醉後,人仿佛也變得更重,喝得不省人事也就罷,偏偏人還醒著,胡亂活動。
魏垣馱著好似十分吃力,牙關緊咬,從嘴裡散碎地蹦出句話來:“再喝花酒,把你頭擰下來掛進酒肆。”目光掃過庭院,見紓雅過來,又無奈道:“他喝醉後喜歡發點瘋,平時不這樣......”
紓雅見狀,幫忙架起伍必心的另一條手臂。
“啊呀,魏兄彆凶我,好生嚇人,必心不敢了,不敢了......”伍必心掙開紓雅的手,將另一條手臂也搭到魏垣肩上,臉上還掛著不明原因的傻笑,遲疑半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聳動鼻頭開始嗅著什麼。
伍必心邊嗅,邊往紓雅那邊靠,最後停留在紓雅脖頸處,若有所思,“寒......啊!”寒症二字還未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就落了下來。
“登徒子!”紓雅甩著扇麻了手,眼神中滿帶嫌棄。伍必心還未反應過來,魏垣卻看得心驚,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魏兄!方才是什麼過去了!嗚嗚嗚......”他這才感到臉頰有些辣得疼,伏在魏垣身上撒潑。
“什麼也沒有,咱們趕快回去。”魏垣抓起伍必心的胳膊,拔也要拔走,紓雅扇歸扇,必要時仍就幫忙搭把手,隻想趕快解決這個大問題。
隻是紓雅的手觸碰到他時,隱隱聽見他低吟:“她就像一個冰窖,還管我做什麼......”聲音很淺,不一會便轉化為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