紓雅報出來意,兩個家丁未言其他,領著紓雅徑直走向府內。她一踏入,身後大門便被合上。
家丁領她走過好幾條回廊,又穿過三個院子,最終走進一處被假山和花草掩蓋的偏院,說是偏院,看起來卻像暗房。
房內隻點了寥寥數盞燈,將屋子照得勉強亮堂。
紓雅掃視過整間房屋,陳設一覽無餘,沒有床榻,看似也不像書房,可誰又會把會客廳選在如此隱蔽之地?
進屋後,房門被人從外邊上鎖,紓雅意識到異常,轉身查看。
門關得緊,紓雅嘗試推動,可這門框所用木料過於沉重,以她的力氣無法打開,隻能拍打呼喊。
“夫人請放過我的門。”
驚心時分,紓雅聽見身後有人說話,這才驀然回頭,晏錦不知何時出現在屋內。剛才除了她,這裡分明空無一人。
“晏大人真是嚇人呢......”紓雅長舒一口氣。
回應間隙,晏錦已走到長案前,示意紓雅落座,“這是在下處理些機密事務之地,儘可安心......”
喉頭滾動幾許,再次開口:“韋夫人這是為弟弟謀職來了?”
聽了這話,紓雅有些發懵,雖然白日裡提起了長慶,可說的隻有他在武試之際被人欺辱之事,倒還沒想過有什麼捷徑。
“我想知道點彆的......”紓雅脫口而出,見晏錦有些沉默,接續道:“我想知道魏......我夫君的事。”
魏垣身上可疑之處太多,他越是沉默或修飾,越讓紓雅覺得欲蓋彌彰。他曾試探紓雅是否為細作,如今風水也該輪流轉了。
不過今夜來詢問,不全然是打聽魏垣的消息,也有一份擔心在其中。
晏錦得到這個答案,不急著解釋,倒是豁然一笑,轉頭向幔簾那邊:“果真還是殿下猜得準。”原是那兒有道暗門。
語畢,暗門中走出一人來,是許瑜,這場“拜訪”早在他預料中。
“我就說韋姐姐不是那樣的人。”許瑜走到晏錦身旁,與之同坐,兩人與紓雅相對。
“見過殿下。”紓雅欠身,緊接著說明緣由:“若非七殿下說起妾身有個妹妹,妾身還不知殿下竟暗中探查。”
自從知道許瑜不是應輝,紓雅每次見了他總會保持恭敬。
“不露點馬腳你也不肯來。”許瑜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小卷文書,擺放到紓雅麵前:
“並非有意為之,母後見六哥娶了親,也想給我張羅,選秀名冊都備好了,這位便是你妹妹吧......”
說罷,他指到名冊上“柳追螢”一名,接著解釋用意:“我聽說韋姐姐原是柳家人,這才略微查了查......”
名冊上密密麻麻的姓名,估計是把城中所有官宦人家的適齡女子都找遍了。
紓雅掃視半晌,乍然一笑:“不記得了......不過這是好事呀。”
許瑜搖頭,兀自歎息:“營中之事稍有起色,即便再推個兩三年也不為過。”隨即話鋒一轉:“韋姐姐想探聽魏表兄的事,你們夫妻一場,難道他有秘密瞞著你?”
瞞著?除了脾氣古怪,根本連一件事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