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定奪(2 / 2)

待送走家人之後,她便在屋子裡整理著舅舅送來的大包小包。

“這些是給伍大人的,感謝他施以援手。”紓雅掂起一摞禮盒,輕置於伍必心麵前的桌案上。

韋瀚知道伍必心保自己女兒孕中無虞,特地備了好些禮物相贈,甚至比送給紓雅的還多。

“韋大人真是客氣了,幫魏兄排憂解難本就是必心職責所在。”他自認隻是碰巧幫上忙,不過有人答謝的話他倒也格外高興。

他謝過紓雅後,見天有雨雲,便緊趕著去收前些日子曬在自己院中的藥材。

紓雅歸類好那些禮盒,斟了杯涼茶,邊喝邊嘟囔:“舅舅之前還說本朝皇帝仁善,可他遇事還是挺狠的......”

從雲水紋事件即刻禁足盧昭儀,到前些日子誅殺“天機閣”細作,再到處置南珠公主,皇帝都抉擇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你舅舅說得也沒錯,逆黨不除,社稷難安,殺細作無可厚非。”

魏垣近日在汾陽長公主的書房那兒找來些陳年舊書,現下也正看得饒有興趣。聽見紓雅呢喃,便放下了手中典籍,抬眸應答:

“再說南珠那事,隻關幾天禁閉如何不算仁善,皇帝自己寵了這麼久的親女兒,即便犯了關乎人命的大事,也能得以寬恕,況且這還沒出事。”

紓雅喝了涼茶,感覺渾身暑氣降了大半,對魏垣所說表示讚同:

“也是,她雖幽閉於掖庭,可仍是公主之尊,衣食不缺,根本無關痛癢,還不如打一頓板子,好歹還知道點痛楚,這事裡受罪的唯有姐姐一人......”

據說南珠被關入掖庭後,常常打砸東西,門外看守既要履行職責不讓她出逃,又擔心屋裡什麼碎瓷碎瓦割傷公主貴體,沒一日安生。

“不過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淑妃母女輕狂,最容易被人當刀子使。皇後雖然撇了關係,可若說不是她煽動,南珠也不會想到這一層。”

隨後他又說起一些宮闈往事:淑妃原本性子也好,愛和人說說笑笑,與盧昭儀關係也沒那麼僵。那時盧昭儀有孕愛食酸,最喜酸橙,一日淑妃受帝後邀請去宸元宮探望盧昭儀,被皇帝押著陪盧昭儀喝了一整杯酸橙汁,後來嗓子就壞了。

而後淑妃便將恨意引到盧昭儀頭上,情緒也變得喜怒無常,那一對兒女從小沉浸在抱怨哭鬨的氛圍中,性子自然就極端了些。

紓雅聽得入神,原以為後宮恩怨都是嬪妃依仗家中權勢拜高踩低,誰知竟有一段複雜過往。

而那南珠公主呢,雖說驕縱了些,但她在魏垣麵前收斂得緊,那情意輕易裝不出來。

“公主這麼喜歡魏表兄,表兄怎麼也沒點反應呢?”紓雅學著南珠公主的口吻,打趣道。

此刻魏垣手中還拿著書,夾著書頁的手指忽地收回,一整本往紓雅頭上磕去。他隻輕輕敲打,但紓雅還是嗔痛一聲:“嗷!不說就不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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