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2 / 2)

紓雅、雪魄一路隨行,連同那默然不語的魏垣也跟在她們身後。

到城門時,已經無法再送,她們必須在這兒闊彆。

“寧王殿下到!”

還未踏過城門,一聲洪亮呼喊從遠處街巷中傳出,直達眾人耳畔。押解官聽說寧王來,也隻好再寬限些時辰。

回頭隻見一人高坐於馬上,疾速奔來,方才便是他在呼喊。寧王車駕還離得遠,他就這樣一路開道,使得身後馬車暢通無阻。

紓雅和魏垣對望一眼,深覺疑惑,這並非許玦作風。

騎馬之人正是祁昌華,他策馬奔馳到韋家人近前時勒了韁繩,順勢從馬背上翻下身來,一氣嗬成。

“見過韋大人,兩位夫人......酒泉王、王妃。”祁昌華抬手施了一禮,“寧王車駕隨後就到。”

魏垣見這人麵善,一時記不起是在哪兒見過,腦海中翻了好幾遍,終於浮現一個名字——“祁昌華”。隻是這人比他之前見到時更健壯,神情也更加堅定,據說拜了將,的確也有一股將軍英氣。

“魏垣!”稟告完,祁昌華直起身子,揮掌落在魏垣左肩之上,“王爺出行,身邊沒個人可怎麼好。”

魏垣略微偏頭,望向那隻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冷淡道:“本王不喜喧嘩,故而遣散侍從。”

聞言,那隻手從他肩頭滑落,祁昌華露出一個鄙夷笑容。他隻知長久以來,魏家受祁家監視、壓製,長公主都惶惶不可終日,魏垣嘴上說著不喜人多,實際該是被嚇怕了。

祁昌華道:“威儀不到,他人自會覺得軟弱可欺。你瞧寧王殿下......”

“多謝將軍關照......”魏垣長出一氣,暗自思忖:想來他就是許玦身邊那位新助手。祁家對魏家多年來的監視無可厚非,都是依皇帝之令行事,隻是魏垣見他眼裡那揮之不去的傲氣,心中隱隱忐忑。

言語間,一輛彩繪鎏金的車輿被駢行雙馬拉到城門處。

許玦撩開車帷,目光掃視眾人片刻,起身走下馬車,後又回頭去牽車廂中的玉翹。

他那精神頭與前幾日對比已大相徑庭,同樣是發愁,往日他眉宇間總夾雜著膽怯與卑微,今日送彆嶽丈,雖也有愁容,可那是一種帶了淩厲與謀算的隱忍。

玉翹臉上卻是憔悴未脫,今日隻簡單將長發挽上頭頂,配以一根素簪,不見其他配飾,就這樣趕著來見親人一麵。

她一下地,還未等許玦向嶽丈一家見禮,便迫不及待跑到父母跟前,韋瀚夫妻見到女兒來,再也憋不住淚水。

侍女珠璣也隨之從廂中走出,懷中還抱著那個嬰孩。

“爹娘,你們還未見過小外孫吧,珠璣......”玉翹擦去眼淚,強裝笑意,招呼珠璣將小皇孫抱來。“前兩日,陛下已為孩子賜名‘煜’。”

韋瀚動容,顫聲道:“日月以煜晝夜,是個大氣的好名字。”

趙夫人見了孩子模樣,甚是喜愛:“殿下與王妃都生得俊俏,這孩子也是美......”

幾人又是一場不舍,玉翹本就憂慮家人處境,此刻更是不加克製地痛哭,哭到最後淚水已經很難流出,隻剩斷斷續續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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