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櫻桃(2 / 2)

但結合到一起,偏偏拚湊不出具體的輪廓。

“那他叫什麼名字呢?”姬璿發問:“往後若真有求於這位大人,總好有個方向。”

齊大人微垂了垂首,謙虛的表象中,難掩引以為傲之色:“回璿主,小侄單名一個璿字,自幼進宮為聖上伴讀,現任內閣大學士。”

“齊璿?哪個璿?”姬璿僅捕捉到了讀音,尚還不知是哪個字,覺得有些新奇:“那豈不是和我同名?”

齊大人耐下性子道:“小侄與璿主名諱同音不同字,都為美玉之意,大抵貴人都是有著相似之處的吧!”

“齊璿,齊璿……”與此同時,她在係統中瘋狂扒拉翻找著……

“沒有。”

她得出結論:看來不是什麼重要角色。

於是笑眯眯道:“承蒙齊大人抬舉,我區區末流妃妾,怎敢與內閣的大人相提並論呢!”

“多謝您悉心告知,不過看我這近況,想走出長信殿不知要等到什麼猴年馬月……傷口的事,就先讓它愈合吧,祛疤便不奢求了。即便幾月幾年後解除了禁足,再想祛除,恐怕也過了最好的時候。”

齊大人詫異:“璿主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下個月是聖上的誕辰,萬壽節眾國來賀,屆時璿主便可解除禁足了。”

姬璿乾笑:“我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就算萬壽節也不會放我出去的……”

“宮中每逢萬壽千秋,都會大赦天下,對過去犯錯之人既往不咎,減免責罰。民間囚犯尚且如此,何況是您這等微不足道的過失呢?”

她擔憂:“那要是他想不起赦免我怎麼辦?”

“璿主放心。”齊大人臉上映出一抹笑意:“太後疼您,即便聖上不說,她老人家也會借此機會救您出去。”

姬璿會心一笑:“太後抬愛……”

“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望著齊大人離開的背影,她心中隱隱有了判斷。

這禦醫院正史齊大人,多半是投到了太後的陣營。

而他和所謂的內閣大學士沾著血緣,兩人是族親。

一族出兩派,無論都是發自真心,亦或是有一方故意蒙騙……總之,很是微妙有趣。

——

六月初一,氣候愈漸燥熱難耐了起來。

頂空耀陽曝曬,腳下灰磚炙烤,連漂浮在半空的風絲都夾雜著憋悶。

姬璿禁足即將期滿一個月,終於在這特殊的日子,得到赦令,重新恢複了在宮中的自由。

清早,日夜矗立在殿門口的守衛撤離,侍竹和聆音一人一邊,奮力拉開大門……

長信殿再度與整個宮闈連接,那股通暢感,就像是小盒子裡憋悶了許久的濁氣,一下子被排光了似的,讓人無比舒適。

雖然放眼出去,皇宮依舊是座龐大的牢籠。

但姬璿想了,同樣都是坐牢,坐十平方的牢,和坐五百平的牢,感覺總歸還是不一樣的……

她梳妝穿戴完畢,帶著聆音前往千秋殿,去給太後請安。

這裡的規矩確實比現代繁雜沉冗,可比起她曾經看過的那些影視劇,就顯得開明鬆弛了許多。

啟國上下崇尚禮法,卻並不以禮畫地為牢,也不會將所有繁文縟節放大無數倍,耗時費力。

首先稱呼上不會劃分的那樣細致,彼此隻要不失禮,便不會要求的過於嚴苛。上對下,長對幼,尊對卑,稱呼“我”或“吾”也是常有發生的事,並不一定非要稱“朕”、“哀家”、“本宮”等等……

另外後妃每月隻需在初一十五兩天,向太後請安。免除掉排場後,兩邊都清淨自在。

今日例行請安恰好撞上了解除禁足,外麵那麼多雙眼睛瞧著呢,不管是做給她們看,還是趁機對太後表忠示好,她都得重視起來,不能有絲毫懈怠。

頂著炎炎烈日來到千秋殿,她站在門外沉了口氣,才抬腿邁進殿中。

此刻留給眾妃妾等候的偏廳空無一人,看來她是第一個到的。

“請娘子安。”內侍待她很親切,將她往座位上引:“時辰要得一會兒才能到呢,您先坐下用些點心,潤潤喉嚨。”

“這是京中新時興起來的蜜酪朱櫻,大熱的天很是清爽,您嘗嘗。”

被內侍熱切注視著,姬璿不好意思折了他的顏麵,便端起精致的小盤,淺淺舀了半勺入口。

出乎意料的,味道很驚豔。

蜜酪有點像不涼的冰激淩,裡麵夾雜著櫻桃鮮果。

在這沒有空調,暑氣不斷攀升的夏日裡,恰是最好的降火降燥佳品。

她表麵沒有表露的太誇張,尚還能裝得稍微矜持些。可一勺接著一勺的動作,完全暴露出她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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