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開始之前。
作為一棵好不容易開出花來的植物,鐘意小心又帶著驕傲問:“那你覺得,我的花,開得好看嗎?對你來說,是天下第一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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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後悔問關於花的問題了。他覺得不問還好,一問過之後,白澤就忍不住對著他頭頂上的花吻了又吻。
這朵花就像是連著什麼樣的神經線一樣,白澤嘴唇湊過去的時候,他的脊椎都會像過電,感到密密實實的酥麻。
他求饒:“彆碰了,不要揪!也不要這樣點來點去。”
可白澤已然確定,這一朵是很堅韌的、不會輕易受傷的小花。鐘意淚水汪汪的,白澤又捏過他的手指來,去吻食指上的那朵。這導致鐘大夫抖得不成樣子……
濃鬱的、攝人花香,在屋內彌漫。鐘意甜到讓人發暈,“啪”、“啪”、“啪”,大大小小花朵接二連三開放,有的在耳朵後麵,有朵在眉心,還有的在脖頸上。
這種味道不止讓一向清醒的白澤犯迷糊,也讓鐘意自己犯暈。後來白澤還咬著鐘意的耳朵問:“親愛的,我們可不可以這樣那樣。”太複雜了,鐘意本來腦子不夠使,沒有聽明白。
直到白澤亮出了屬於他們兩個的小電影做示範,鐘意驚訝地發現這電影竟然是白澤之貪念!他單獨拷出來了!
得到同意,那雙白色翅膀猛然從白澤肩胛後方伸展出來。鐘意抱住他,咬向羽毛上那顆紅色的心心。
他臉紅得能滴血,感受著白澤源源不斷、暖洋洋的精元潤物細無聲地融合到了身體深處。
開花是一場需要耗費大量精力的植物生理現象,中間又需要補充大量水分。
白澤儘職儘責地給他喂了許多水,不過最後他還是累得睡過去了。
直到睡著了,鐘意的小花朵們還因為那種天然自帶的安全感,綻放得燦爛。出於植物本性的作祟,他對白澤有一絲近乎花朵對主人般的執迷依賴。中途醒來時,也要見到白澤,抱一抱後再睡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香氣有多麼吸引人,白澤才不願意離開他。後來鐘意睡得實在不能再睡,骨縫裡的酸軟徹底消失,起身拿起手機一看,發現竟然過去三天了。
走出門外,鐘意又是差點沒站穩。麵前竟然開滿了花朵,姹紫嫣紅地搖曳著,延伸向視線的儘頭。
鐘意:“怎麼回事?”
白澤:“可能是你實在太香了,引得這裡開出這麼多的花。”
鐘意不由自主地驕傲叉了個腰。
雖然白澤實在不想讓鐘意離開,可是小瑤草的手機要被打爆了。他把鐘意送到了山海寵物醫院門口,又揉揉他頭頂上的小花,這才離開。
離開白澤之後,鐘意頭頂上、眉心上、耳後的那些花朵就合攏了,變成花骨朵。頭頂上那朵稍微大一些,看上去像顆鵝黃色的水滴。至於眉心這些地方,則隻有微微的突起,像一顆顆恰到好處的美人痣。
他走進醫院,排隊取號的妖怪們都扭頭:“啊……鐘院長這麼好看啊。”
同事們在屋裡,抬頭望過來。“臥槽……院長怎麼變成這樣了,這麼吸引人的樣子……”
雖然說不出具體哪裡發生了變化,但院長分明舉手投足間跟之前不太一樣,現在很難讓人的視線移開。
由於這樣的鐘意歸來,讓醫院營業額比最高峰時期還增加了三倍。
院子裡不知不覺間開滿了花朵。毛地黃作為前輩花花,對其他花起到了指導作用,比如喇叭的朝向,顏色的濃豔,還有香氣的和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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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鐘意跟彭夏交流起剛做妖怪的心得。
“咱們兩個都不是人啊!實在是太恐怖了!”彭夏震驚。
“那你真的沒有爸爸媽媽?”
鐘意:“嗯,很大概率是天地孕育出來的。因為在我的潛意識裡,沒有找到關於父母的痕跡。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大自然。”
彭夏給他介紹起要注意的事項。
剛開始不太容易控製好自己,如果憋不住想開花,就先找個地方躲躲。他剛開始做孔雀的時候,經常跑公司衛生間偷偷開屏。
每個妖怪都有不同的屬性,解鎖後要注意身體,比如他出門一定要記得多多帶水。
孔雀喜歡吃鳥糧,他這種小花花沒道理不喜歡肥料,彭夏說這就替他下單發酵雞屎。
鐘意罵了一句滾,說明明有乾淨無味的緩釋控肥。
後來彭夏也覺得沒什麼好介紹了:畢竟山海寵物醫院也有初做妖怪的嗬護服務,鐘院長很了解服務流程。
他神秘兮兮地說:“我把你拉進一個群吧,你之前沒有資格進。”
鐘意點開手機:對方邀請你加入群聊“妖怪新手村”。
彭夏-孔雀:【@所有人大家好,隆重歡迎新加入的新妖怪鐘意!從此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鐘意:【大家好,初次做妖怪不太習慣,請大家多多指教。】
梅喜喜-狐狸:【臥槽……鐘意?!你竟然是妖怪!】
米穀-迷穀:【臥槽????山海寵物醫院院長鐘意?】
雪女:【誰是鐘意?我不認識。你們怎麼這麼激動。】
彭夏-孔雀:【姐,你可能變妖怪後一直沒生病,等你生病就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