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還是去阿根廷吧……希望能快點回來啊。”
鐘意在裡麵感慨萬千地蒸窩頭。
他心想,這世界八成是亂套了。他被包養了,他好朋友神經錯亂,他雇用了一個下屬,合同期限為五十年,那會兒自己都七十歲了。
不明白過去三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隻是個弱小無助,還被剛畢業入職的公司炒掉的孤兒啊。這世界還能比現在更荒誕嗎。
是以,當他蒸好飯,要端出去吃時,用躲避的眼神看著一院子裡的人。
彭夏忽然用手指著房頂:“鐘意,你能看到上麵有什麼東西嗎?”
鐘意:又來了……奇奇怪怪。
“瓦。”
房頂上蹦蹦跳跳的室童發出“嚶”一聲的哭叫:“院長看不見我啦!哇!院長竟然看不見我啦!”
彭夏:“哎……”天眼怎麼也沒了?
鐘意:“對了,你把手機給我。”
彭夏心想這也許能幫他回憶起什麼來。他點開山海寵物醫院公眾號,問鐘意有沒有什麼印象。
鐘意看了一眼就驚呆了:“這什麼玩意兒?動物端口?白澤能允許我這樣拿他的錢胡亂揮霍嗎?”
“如何防治蛟龍近視眼的學術探討???我這寫的是什麼?”
“被人包養後,我的節操成了一地散沙。”
彭夏拿起窩頭啃了一口,跟哭哭啼啼的室童大眼瞪小眼。他輕輕搖了搖頭,不讓室童現行,否則鐘意可能會懷疑自己雇用童工,以他現在的正能量心態,自己去派出所舉報自己,都是有可能的。
室童太悲傷了,一窩子幼兒園崽崽都知道院長腦袋不好使了,哭得好大聲。
“大家千萬不要不要在院長麵前現原形!否則他脆弱的腦子受到太大刺激,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山海寵物醫院估計也要暫停營業了!咱們幼兒園小朋友都要乖乖的。”
姑獲鳥悲傷地用羽毛一一擦乾大家哭花的小臉。
*
鐘意堅決不允許彭夏掛出“暫停營業”的牌子,他認為一定要好好掙錢,才能把自己贖掉。
彭夏又緊張兮兮地湊到他麵前,表演了一個開屏。
鐘意:“閃開點,我不想看你的話劇。”
彭夏:“作為你的親生朋友,我可以讓你看一下,其實羽毛長在我的屁股上。”
鐘意:“嘔!!!!你不要再發瘋了,我的腦袋好痛啊。丟記憶已經夠煩了,
你還要惡心我。”
彭夏:太糟心了。
是日,鐘意會見了他在這三個月來聘請的最離譜員工曾明亮。這是他在大學讀過許多部著作的作者,國際知名的專家。
他快跪下了,覺得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聘來她,一定又是白澤在砸錢。
也不明白為什麼聘來了邱奇,這個見到他會充滿疼愛眼神的資深社畜,竟然說自己是整容科大夫,可這人沒有醫生執證。鐘意非常嫌棄,非常痛苦,自責良久,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冷靜了一個鐘頭。
最離譜的是,他還養了一隻猴子。他把猴子鎖在後院了,這是非常不適合作為寵物的動物,太鬨騰了,一定抽時間要賣給動物園。
下午的時候,鐘意把目前的醫院情況都梳理好了,得出自己最近在發瘋,直到現在才恢複正常的結論。
傍晚四點,清平鎮的天忽然黑掉了。濃雲滾滾,遮天蔽日。
鐘意覺得很不正常,哪有四點就天黑的道理?星星都要出來了。
與此同時,彭夏的表情很正常:這不就是又有大妖怪要來了嘛。
可是這要怎麼搞?
果不其然,不出十分鐘,醫院門被敲響了,進來一個漂亮的姑娘,又高又瘦,皮膚白皙,大大的眼睛。
“這是山海寵物醫院吧?”
彭夏:“對,我們今天不營業哈。”
鐘意一瞪眼睛:“營業!誰說不營業?”
姑娘:“你們都是誰啊?我是聞名而來的,我找院長。”
鐘意:“那你可找對人了,我就是院長。你的動物呢?給誰看?有什麼病?”
姑娘忽視了彭夏的擠眉弄眼:“就是給我看病啊。我想整容。”
鐘意:????
“什麼?”
瘋了啊。
彭夏擋住了姑娘,曾明亮也聞聲跑出來:“不好意思啊,今天真的不行。”
姑娘不高興:“怎麼就不行了?我千裡迢迢從南方飛過來的,你們是有地域或者物種歧視嗎?你們不給我整容,我還得找人換皮,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不要搶彆人皮的。”
鐘意:???“姑娘,您說的什麼玩意兒,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