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歐藏華從軍中返回縣城的臨時住宅。
在路過一片荷塘時,他抬頭看去,月色下,荷塘碧波蕩漾,一輪銀盤掛在天際,灑下銀色的光芒,荷葉輕輕搖曳,蓮蓬點點,荷花朵朵。
“左師伯,停一下。”
左冷禪停住馬車,有些疑惑的看向師侄。
卻見歐藏華從馬車中飛身而出,指尖彈出一道劍氣,將一朵盛開的荷花斬落。
接著單手一撈,將荷花抓在手裡。
“好了,回家吧!”
左冷禪愣了愣,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驅趕著馬車進入縣城。
歐藏華將荷花藏在身後,進入客廳就看到劉箐正在跟儀琳說著什麼。
聽到聲響轉過頭來,就見自家夫君單手背在身後,儒雅的走了過來。
“夫君,哇!”
劉箐洋溢著笑容,眼眸明亮的看著歐藏華變出來的荷花。
歐藏華看著劉箐的笑容,情不自禁的說道:“風有約,花不誤。歲歲如此,不相負。”
劉箐抬頭看著歐藏華,眼神柔柔的問道:“怎麼辦?夫君,我想不出能夠接上這句詩的句子.”
“沒關係,我幫你。”
歐藏華拉著劉箐的手,微笑著說道:“月無痕,影成雙。年年複之,共白首。”
儀琳坐在一旁,低著頭俏臉通紅,她感覺自己不應該在客廳裡,應該在客廳底。
不過小姑娘心裡也是羨慕的,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子的啊!
歐藏華注意到儀琳,有些好奇的問道:“你跟儀琳師妹在聊什麼?”
劉箐溫柔的說道:“夫君以前跟我提到過在佛郎機有種叫‘聖詠’的演唱方式,我在詢問儀琳師妹,問問佛門有沒有類似的。”
“是麼?”歐藏華也來了興趣,微笑著問道:“那有什麼收獲麼?”
劉箐站在歐藏華身邊,柔聲的解釋道:“儀琳師妹說佛門聲樂曲調有四種,即讚、偈、咒、白,這些師妹都會。”
“不過還有一種叫‘梵唄’,隻是我們兩個都不清楚,打算明日去問一問定閒師太。”
“梵唄.”
歐藏華回憶了一陣,開口道:“太和四年,陳思王·曹植遊魚山,感魚山之神製,於是著《太子頌》和《睒頌》,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梵唄。”
儀琳呆了呆,有些驚訝的問道:“太和四年.歐師兄的意思,佛門詠唱始祖是陳思王?”
“中原應該是他。”歐藏華想了想,點頭道。
“想不到陳思王這般有佛緣。”
儀琳雙手合十,滿是歉意的說道:“之前以為陳思王隻在乎情情愛愛,是我錯了”
歐藏華笑了笑,畢竟比起《太子頌》,曹植的七步成詩和《洛神賦》更加出名。
“如果伱們想研究的話,可以看一看《諸佛世尊如來菩薩尊者名稱歌曲》,這是永樂二年,太宗皇帝搜集唐、宋、元以來通行南北的佛教音樂曲調四百餘首,編輯而成的,是目前最全麵的佛門音樂集。”
兩女相互看了看,微笑著應了下來。
第二天天大亮,歐藏華正在中軍大營於眾人商量分配田地的事情時,一名傳訊兵進入大營中,將一份來自南昌府的信件遞給了他。
歐藏華打開一看才知道,是朝廷的撫恤金終於發下來了。
他神色一喜,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