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德隻有一個妹妹存活於世,當年家庭清苦,為了活下去,妹妹被賣到了一個地主家做丫鬟,後來地主因病去世。
她被地主的兒子收做了填房,可惜隻生了一個女兒,沒有讓她的夫家提高身份。
所以名義上是填房,做得還是丫鬟的事。
這天,司馬心如往常一般早早起床,開始在小小的院子裡忙碌著。
到了中午,她準備休息一下時,管家跑了進來,看到她後立馬說道:“心娘子,你怎麼還在忙啊!快來人,給心娘子打扮一下。”
司馬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婆子架著進入房間,給她換了衣服又往臉上打了些粉,才讓三十來歲的她看上去有些風韻猶存。
被帶到客廳時,她看到自己的女兒已經坐在裡麵了,十來歲的小姑娘很是乖巧,任由兩個男子打量。
司馬心一驚,立刻快步走了上去,將女兒擋在了身後。
兩男子看向她,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她的丈夫孫紹良微笑著介紹道:“湯百戶,這位就是荊妻司馬心。”
湯英鶚看著有些憔悴的司馬心,溫和的點了點頭,然後示意樂厚來說明。
樂厚看著司馬心,從行囊中掏出一個骨灰壇和一個木盒,鄭重的交到司馬心手裡,神情認真的說道:“這是司馬師弟骨灰,還有他的撫恤金,以及歐大人親手寫的表彰書。”
司馬心一愣,她跟哥哥已經分開近二十年,突然收到這個消息,心中有些莫名,說不上難過也不能說毫無波動。
一旁的孫紹良聽了,盯著那個木盒問道:“這位總旗所說的歐大人.是哪位啊?”
湯英鶚神情帶著幾分驕傲的說道:“翰林院修撰兼江西按察副使歐藏華歐大人。”
孫紹良眼睛一亮,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秀才,卻沒想到自家居然能跟翰林院修撰扯上關係。
司馬心聽到湯英鶚的話,她雖然不知道翰林院修撰兼江西按察副使是多大的官,但看自家夫君高興的模樣,就明白肯定不簡單。
“我可以打開木盒看看麼?”她看向樂厚,開口問道。
“可以,原本就是給你的。”樂厚點了點頭。
司馬心打開後,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封信,她將信拿出來,拆開一看,那字體是她看過的最舒服的。
默默看完,她抬頭看向樂厚,又迅速低下頭,說道:“謝謝兩位將我.我兄長的骨灰送回來,我會帶回老家,與父母合葬的。這樣.也算是團聚了吧!”
“有勞了。”樂厚見此,心中一陣莫名升起一陣鬱氣,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人家才是親屬。
孫紹良從妻子手裡拿過表彰書,一看字跡便喜歡的不得了,嘴裡說著:“沒錯,我聽荊妻的,會把兄長送回去的。歐大人這個字.輕重虛實相稱,寓險絕於平正之中,含秀姿於端莊之內。好啊!我什麼時候才能寫出這樣的字?”
“唉怕是這輩子都寫不出了”
樂厚有些無語的看向湯英鶚,這夫妻二人看著很不著調啊!
這時,年僅十一歲的孫小纖站起來,朝著兩人行禮道:“謝謝兩位大人把我舅舅的骨灰送回來,我會督促爹爹,儘早送舅舅榮歸故裡的。”
兩人看向這個小姑娘,不禁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樂厚取出一把匕首,遞給小姑娘說道:“今後我就是你的舅舅,誰要欺負伱,來嵩山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