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宏看著充滿乾勁的少年郎,不禁笑著說道:“哈哈.青春須早為,豈能長少年?”
“正是!”歐藏華抱著費淑恩,笑著點了點頭。
費宏垂下眼眸思索起來,歐藏華也沒有打擾。
他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姑娘,發現這孩子居然在他懷裡睡著了,小嘴巴微微張開,透明的口水從嘴角滑下,落在歐藏華的緋袍上。
歐藏華忍不住笑了一聲,輕輕的拍著小姑娘的背。
片刻後,費宏抬頭看向歐藏華,神情平和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去試試吧!”
“多謝費閣老!”歐藏華神情一喜,隻是抱著費淑恩不好行禮,隻得點頭示意。
“哈哈.阿福,把小姐抱下去給奶娘吧!”費宏見此,笑著搖了搖頭。
管家阿福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從探花郎懷裡接走了小姑娘。
歐藏華則拱手告辭,連一口飯都沒吃,就趕往了李東陽家,不但陪著東叔吃了頓晚飯,還跟東叔下了三盤棋。
可是歐藏華棋藝一般,這可爽到了東叔。
他好久沒這麼虐過菜了!
尤其這個菜鳥還是大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三品大員。
把東叔哄開心了,歐藏華又把那套說辭拿了出來,試圖說服東叔支持自己。
然而李東陽卻隻是擺了擺手,姿態悠閒的說道:“朝堂政事,當付於後生,我老矣,宜休憩靜養。”
歐藏華果斷順著杆子往上爬,很是謙虛的說道:“學生慚愧,猶需老師扶持,以踵繼前行。”
李東陽有些無語的看著歐藏華,彆看東叔快要退休了,他的弟子遍布天下,有這塊金字招牌在,不管辦啥事都方便許多。
就像去年在江西,南昌知府·李承勳就是看在李東陽的麵子上,樂意幫扶一把歐藏華。
於是,東叔看在今日虐了歐藏華三次的份上,送了一副字給他: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
歐藏華笑眯眯的接過東叔的評語,發現不是題詩之後,笑得更加真誠,然後麻溜的滾了。
怎麼說呢
他也不敢跟東叔接觸太深,人有時候還是要玄學一點的。
東叔就有種‘養啥死啥’的怪異體質,家裡小奶貓死了後非常傷心,把貓埋在竹子旁邊並寫詩悼念。
沒過多久,又寫了一首悼念竹子的詩.
這也就算了,東叔堅信絲瓜有助於生兒子,把自家種的絲瓜送給各路親朋好友,還給兒子題詩。
然後自己絕後了.
就這能力,歐藏華覺得自己跟東叔維持著師生關係就好,可彆再進一步。
歐藏華滾了之後,李東陽站在書房裡,看著手裡的《道德經》,忍不住歎了口氣。
繼子·李兆蕃站在一旁,見父親心神不寧,便詢問道:“父親,是有何不妥麼?”
“那倒沒有.”
李東陽搖了搖頭,接著笑了笑,悠悠道:“少年意氣強不羈,虎脅插翼白日飛我倒想看看,這意氣少年,能為大明帶來什麼。”
李兆蕃不是很明白,便接著問道:“璟玉兄不是說隻在皇莊進行麼?”
“若隻在皇莊,他又何必來找我呢?”李東陽放下《道德經》,神情中帶著幾分沒落。
大明的問題,他作為首輔豈能不知?
隻可惜自從劉健、謝遷去任之後,他便再也無法回到自己最舒服的狀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