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星辰尚未完全隱退,第一縷金黃色的陽光冒出頭時,正德皇帝便開始練習吐納之法。
隨著吐納深入,他感覺到一股溫煦柔力,自足底嫋嫋升起,循脊椎而上,漸至頭頂。
內力如同溫泉般滋養著他的身體,令其通體舒暢。
直到陽光灑滿全身時,正德皇帝才緩緩收勢,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練內功還是得早上啊!”
一旁的張永立刻端著托盤上前,放著濕毛巾和一些吃食茶水。
正德皇帝喝了口茶,就看到一名小太監卑躬屈膝的走進來,下跪道:“陛下,錦衣衛指揮使·錢寧求見。”
“哦?讓他進來吧!”
正德皇帝笑了笑,對一旁的張永說道:“這老小子這麼早就能見朕,想來是發生了什麼好的事情。”
張永憨笑著點了點頭,弓著腰說道:“陛下料事如神,必然是如此的。”
這時,錢寧被太監領了進來,他直接跪倒在地,拱手道:“卑職錢寧,給陛下請安。”
“平身吧!”
正德皇帝踢了一腳錢寧,坐在椅子笑著問道:“今日又給朕帶來了什麼樂子?”
“果真是知子莫若父,卑職才來,陛下就知道卑職為何而來了。”
錢寧樂嗬嗬的起身,說道:“昨日酉時,禮部右侍郎歐府之內忽生變故。一宵小之徒,潛蹤匿影,悄然侵入了歐府大院之中,擄走了一名女客。卑職部下探查後,才知道那賊人擄走女客,竟是為了引歐大人出城”
“你說什麼?”
正德皇帝原本還懷著看樂子的心態,可聽了錢寧的話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神情凝重的問道:“朕的歐卿可有受傷?”
“陛下,昨日歐大人在宮中開會,戌時四刻才離開的。”張永立即開口道:“是以歐大人應該沒遇見這事兒。”
“正是如此!”錢寧也立即點頭道。
正德皇帝聽聞此言,又坐了回去,神情立馬放鬆了下來:“那就好,隻要歐卿無事便可。不過宵小之徒竟然能潛入大臣的家中,還擄走了人。錢寧,你錦衣衛都是吃乾飯的麼?”
錢寧神情一呆,乾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他趕緊跪倒在地,果斷認慫:“錦衣衛辦事不利,請陛下恕罪!隻是那賊人不一般,在江湖上號稱‘天下第一’!錦衣衛高手未參與巡邏之事,才讓其潛入歐府之中的。聽聞他約歐大人,就是為了比武.”
“天下第一?沒見過世麵的人,還真是什麼都敢吹噓啊!”正德皇帝有些好笑,他點了點錢寧說道:“自己下去,領三十大板。”
“卑職,叩謝皇恩!”
正德皇帝喝了口茶,想到這些天那些文臣有點跳脫過頭了,便繼續說道:“另外,錦衣衛加強巡邏,多派些高手,朝廷重臣都是需要重點保護的,不管是出門在外,還是在家。若有下次,伱提頭來見。”
“遵旨!”
錢寧磕頭後,緩緩退出去領板子。
“難怪今日王卿請假,原來是去助拳了啊!”正德皇帝將茶水喝完,有些不滿的說道:“歐卿這是不把朕當朋友麼?比武都不叫朕!”
張永上前為老板換了一盞茶,聽到這話後硬是忍住了好幾句臟話。
就算歐藏華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約皇帝出去幫他打架啊!
他思索一陣,詢問道:“陛下,歐大人那邊需要協助麼?”
“助什麼助?他都沒叫朕!”
正德皇帝翻了個白眼,突然想起一個老怪物,便說道:“呐個.朕記得西廠原來有個養老的,叫雨化田.大把年紀了,天天守在宮裡算什麼事,今日天氣晴朗,讓他出去走動走動。”
張永神色一愣,那雨化田,乃是憲宗皇帝的親信,後來西廠失勢,他輾轉去了內武堂,專門教導太監們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