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秋風吹過,乾爽、涼快。
黃昏的夕陽斜映在地上,使得地上的落葉更顯橙紅,鮮豔奪目。
落日餘暉秋意濃,人間最美是清秋。
嶽靈珊站在馬車旁,等啊等,終於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木高翁正要上前,嶽靈珊便搶先一步衝了上來,她看著略顯狼狽的歐藏華,心疼的眼圈泛紅:“歐師兄你受傷了?我在馬車上看到了金瘡藥,我扶你過去吧!”
“多謝嶽師妹,我自己可以的。”歐藏華微笑著婉拒,朝著馬車走去。
至於雨化田,則去尋找王承無道長,讓對方把炮兵營撤了。
嶽靈珊跟著上了馬車,看到歐藏華染血的左臂後,立即取出了紗布和金瘡藥。
“嶽師妹,我自己來吧!”
“歐師兄”
嶽靈珊動作一頓,低著頭,眼睛裡閃爍著淚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無聲落地:“你為何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呢?”
歐藏華神情有些不自然,隻得說道:“我有看伱的”
嶽靈珊緩緩抬起眼眸,那雙如深潭般清澈、又似秋水般柔情的眼眸中,是落寞與哀愁。猶如世間最精致的寶石,在微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卻又被一層細膩而朦朧的憂傷所籠罩。
這一刻,嶽靈珊的腦海裡想起了昨晚東方不敗恨鐵不成鋼時所說的一句話:人這短短的一生,最終都會失去,你不妨大膽一些,愛一個人,攀一座山,追一個夢。
嶽靈珊無比確信,歐藏華就是她愛的那個人,想攀登的那座山,要追尋的那個夢。
她鼓足勇氣,言語輕輕卻清晰地吐露心聲::“歐師兄,我心悅於你!”
歐藏華被她突如其來的表白打蒙了,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接著他便反應過來,問道:“所以你是為了幫助我,才在昨日掩護箐箐的麼?”
“嗯”
嶽靈珊點了點頭,小聲道:“我想若是箐箐師妹被擄走,歐師兄會很難過。所以,我.”
歐藏華聽後,內心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正如嶽靈珊所說的那般,若是劉箐遭遇不測被擄掠而去,以歐藏華當前的身份地位,以及他今後要做的事,某些人不會放過這個題材,定會編造出種種荒誕不經的故事來。
這些流言蜚語,歐藏華或許能一笑置之,但對劉箐而言,卻可能是難以承受之重。
畢竟野史那玩意兒,不一定真,但一定野。
所以這人情之重,已非言語所能衡量,更非尋常之物所能報答。
馬車緩緩行進,肌肉虯結的馬匹,四蹄交替間,濺起一陣陣細微的塵土,隨後又被晚風輕輕吹散。車輪轆轆,每轉動一圈,都會發出沉穩而有節奏的“吱嘎”聲,這聲音在空曠的道路上回蕩。
嶽靈珊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如同鼓點般愈加劇烈,而歐藏華的沉默,如同冬日裡的一抹寒冰,不僅讓周圍的空氣凝固,更讓她痛心拔腦。
歐藏華暗自歎了口氣,將衣服解開,抽出受傷的左臂,說道:“有勞嶽師妹,為我處理一下傷口。”
嶽靈珊的神情中閃過一絲恍惚,被突如其來的喜悅輕輕擊中。從失神中恢複過來後,眼眸中閃爍著難以抑製的驚喜光芒。
輕輕“嗯”一聲,雙頰不自覺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如同桃花初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