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歐藏華心中的謎底揭開了,虧他之前還想著是皇帝賜予了他們家秘籍。
隨即又問道:“第二個問題,先帝對安遠侯府不薄,柳侯為什麼要這麼做?”
“先帝的恩情,柳家自然不會忘。”柳文神情一正,很是認真的說道。
“那為何要這麼做?”
“為何?”
柳文忍不住笑了出來,“當然是為了重塑我柳家了!太宗皇帝寵愛先祖在各侯爵之上,五次出塞,先祖都跟隨,多次有功。正統皇帝追贈為融國公,可謂榮耀加身,今吾欲複其先人之光,豈有錯乎?”
“柳侯能說會道,應該來禮部做我這個位置才是。”歐藏華聽完後,言語中帶著幾份調侃。
“歐客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柳文微微皺眉,冷聲問道。
“沒什麼意思,就是瞧不起你罷了。”
歐藏華看著柳文,淡漠的說道:“我正德六年參加殿試,正德八年成為朝廷最年輕的三品官員。其中除了陛下關照之外,最重要的是我在戰場上一刀一劍拚殺出來的功績,足夠讓我坐到現在的位置。”
“劉六劉七為禍一方,陛下不是沒有給過你們機會。”
“試問結果如何呢?京營之士,竟無與之一戰之勇,戰場上你是退避三舍,玩弄權術你卻遊刃有餘。如此本領,柳侯竟欲以此重塑柳家之輝煌?我甚至覺得,若融國公在天有靈,目睹子孫如此作為,恐怕亦是羞憤難當,深以為恥矣!“
柳文麵色驟變,青白交錯,指尖顫抖地指向歐藏華,怒斥道:“你!.你血口噴人,你好生無禮!”
“是與不是,柳侯自己心裡清楚。”歐藏華說完,站起來身來,懶得再看這種窩裡鬥的人一眼。
恰好此時,一隊人馬簇擁著一名宦官走了進來,宦官手裡捧著聖旨。
歐藏華見狀,心中了然這是正德皇帝對這群勳貴的懲罰來了。
他隨即起身,站到一旁,身姿挺拔,神情很是莊重。
“聖旨到!”
“安遠侯·柳文、寧陽侯·陳繼祖、忻城伯·趙槿、東寧伯·焦洵接旨!”
隨著宦官尖銳的聲音傳來,監牢之中的所有人紛紛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安遠侯柳文、寧陽侯陳繼祖等等,罔顧京營將士之辛勞,濫施差役,致使將士無暇操練,軍心渙散,逃亡者眾。爾等不思悔改,反匿其人數,以欺國帑,冒領軍餉.官員冗積,濫竽充數者眾其罪昭彰,按律當誅。”
“念及爾等先祖,為朝廷之肱骨,功勳卓著,故特赦死罪,然活罪難逃,著令爾等全族流放貴州布政司鎮寧州,以儆效尤,欽此!”
“臣等叩謝皇恩!”
安遠侯·柳文、寧陽侯·陳繼祖等人聲音有些顫抖的接下聖旨。
歐藏華站在一旁,心中有些惆悵,自家老板能在暴怒的情況下保持冷靜,以正規的手段把這些蛀蟲清理掉,也算是讓他有些意外了。
要知道昨天正德皇帝那個狀態,歐藏華絲毫不懷疑他會直接命令京營把柳、陳、趙、焦四家給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