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他的恩人張泰已在正德八年四月‘病逝’,王泰就此失去了他的靠山。
“安大人。”王泰拱手回禮道。
陳九疇指了指最後一人,介紹道:“這是威遠衛指揮使·司袁,長於弓箭、騎術並且膂力過人。曾經僅靠一張弓兩匹馬,射殺五十七個韃子。”
安國看去,卻見司袁身體洪大、麵鼻雄異,端坐在那就有股莫名的威懾之感。
“司將軍!”
“安指揮使!”
眾人依次坐下之後,安國便發現了異常,肅州四衛,威虜衛、威遠衛、肅州衛都到了,甚至連嘉峪關都有遊擊將軍芮寧到場,唯有甘州右護衛沒來。
如此看來,這肅州也不是鐵板一塊。
“今日將諸位召集到此處,除了為良臣接風洗塵之外,也是有些要務與諸位協商一番。”
陳九疇掃視一圈,神情嚴肅的說道:“眾所周知,蒙古太師亦不剌與達延汗已然決裂,雙方在達蘭特裡混戰了一場,最終亦不剌帶領殘部逃亡至西番。”
“甘肅巡撫張大人謀劃用錢財引誘亦不剌往烏斯藏,但本官認為,亦不剌不會如張大人之願的。”
陳九疇說著,命令親兵打開了一張地圖,他指著上麵的地名,開始訴說起近一年亦不剌的活動軌跡。
去年,亦不剌就率領部眾在甘肅的豐稔渠等地進行劫掠,但遭到了指揮同知呂檜的突襲。
他們隨後從觀音山突然轉移到大平堡,並在紅泉一帶放牧。
都指揮王杲、童傑、王璉等人對他們進行了夾擊,一直追擊到鬆山前後,共斬殺敵人三百二十人。
麵對這樣的壓力,亦不剌等人不得不改變策略,繼續向西向南進發,以尋找新的出路。
同年,亦不剌的勢力還擊敗了位於青海西北部柴達木一帶的安定、阿端、曲先、罕東等四個關西衛所,占領了這些衛所首領們的牧地,並試圖通過與哈密都督聯姻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沒過幾個月,一直與亦不剌共同活動的滿都賚阿哈剌忽則率領部眾進攻嘉峪關。
卻遭到了指揮儉事趙承序等人的突襲,反被斬殺一百餘人。
安國聽完之後,露出了遲疑的神情,這不是大明占據優勢麼?
怎麼甘肅巡撫還會做出這等軟弱之舉?
“今年亦不剌排遣使者肅州,要求為其劃地駐牧。簡直可笑,喪家之犬有什麼資格狂吠?本官直接拒絕了他。”
陳九疇冷笑一聲,接著繼續說道:“根據夜不收傳回來的消息,這亦不剌正在往南轉移。本官擔心他會殺一個回馬槍,所以本官練卒伍、繕營壘,就是在防著他。”
“可是如此一來,豈不是與張大人的思路背道而馳?”王泰摸了摸胡須,有些遲疑的問道。
司袁和芮寧也皺起了眉頭,這張翼平日裡斂財瞎搞也就算了,這種國防大事,他怎麼也胡來呢?
偏偏人家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莫說欺辱,就連提出點不同意見,都會被斥責一頓。
安國暗自觀察著眾人的神情,見眾人神色堅毅,與他一樣,皆是不願屈服的主戰派,心中稍安,開口道:“諸位無需憂慮,陛下給某的聖旨之中已明確昭示,需我等嚴陣以待,警惕亦不剌之患,不容絲毫懈怠。”
“此話當真?!”年輕的芮寧明顯不如另外三人沉得住氣,聽聞安國此言,眼中閃過一抹亮色,急不可耐的追問,聲音中難掩欣喜之情。
“千真萬確,這也是陛下派遣某過來的原因啊!”安國笑了笑,十分肯定的點頭道。
司袁思索一陣,才開口道:“若這是陛下的旨意,想來張大人也說不得什麼了吧!”
王泰摸了摸胡須,微笑著說道:“陛下於軍國之事,深懷憂慮,他日將大興武備,以固邦基,此乃我輩之幸甚。”
陳九疇笑了笑,說道:“本官在趕來的路上,就聽聞陛下已經整頓京營,並且逐見成效,可見陛下是有改變之心的。”
芮寧霍然起身,雙手抱拳道:“大人,既如此情勢,末將鬥膽請命,願率一隊精銳,即刻追擊亦不剌。即便不能令其重創難支,亦必使之疲於奔命,無暇他顧。”
安國聽後眼睛一亮,看向芮寧有了心心相惜之感,這事兒他也喜歡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