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曲洋問道:“曲大哥,你已經救出了非煙,想來與日月神教也不會再有交集了,不如隨我入城,過一過琴簫合奏的普通生活,豈不美哉?”
“唉...”曲洋歎了口氣,有些苦悶的說道:“我提出離開了神教,可東方教主卻認為是我背叛了他,已經下了神教追殺令。所以這次前來,是與劉賢弟道彆的。”
“啊?!”劉正風一驚,吃驚的問道:“那東方不敗這般霸道嗎?”
曲洋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是啊!因此我現在危險的很,若是進了城,很可能連累你。神教長老還好,我還有幾分薄麵。最麻煩的是那些神教弟子,很多人無法無天,做起事來不計後果...唉!”
劉正風微微皺眉,思索了一陣後,說道:“我倒是有個法子,就看曲大哥願不願意了。”
“劉賢弟請說。”
“神教弟子再無法無天,也不敢跟真正的法對抗吧!”劉正風笑了笑,說道:“我徒藏華過幾天就要進京參考,路程十分遙遠,我放心不下,想請曲大哥代我引路照顧。”
“這...”曲洋愣了愣,不得不說劉正風這個法子的確不錯。
歐藏華是解元,又是進京參加會試,沿途的官府都要招待照顧。
所以歐藏華是紅日初升,其道大光。
而神教弟子不過是命如草芥的無名小卒。
兩者差彆太大,不可同日而語。
劉正風出了這個主意之後便不再說話,而是默默的吃著臘肉。
他已經給出了意見,剩下的就是曲洋自己考量了。
曲洋看著篝火思索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朝著劉正風拱手道:“多謝劉賢弟,老哥慚愧,這份差事老哥厚顏應下了。”
“哈哈哈...這才對嘛!一入江湖身不由已,有機會全身而退,不是一件美事麼?”老劉高興的拍了拍曲洋的肩膀,為他的選擇感到開心。
當天晚上,他就帶著曲洋爺倆回了衡陽城,安排兩人住進了客棧。
接著,老劉便回到劉宅,找到了還沒睡覺的歐藏華,向他說明了情況:“曲大哥是老江湖,之前混跡魔教之中,武功不錯。對江湖上的三教九流很熟徐,還去過很多地方,有他陪你去京城,我也放心些。”
“師父說得也有道理,那明日見一見吧!”歐藏華思索了一陣,沒有立即答應下來。
劉正風心裡明白,徒弟有自己的主見,但他相信以曲洋的見識和實力,足夠打動徒弟的。
第二天上午,歐藏華就在蕪園接待了曲洋,劉正風坐在一旁,曲非煙則被劉箐帶到後宅說話去了。
雙方寒暄了幾句,歐藏華看著曲洋,神情溫和的說道:“曲前輩的事情,師傅給我說了。想來我的情況,師傅也跟曲前輩聊過,我準備兩天後啟程前往京城,不知曲前輩對進京路線有何建議?”
曲洋一聽就知道對方是在考驗自己,他不假思索的說道:“從衡陽進京無非兩條路,前一段都是一樣的,從衡陽至潭州至嶽陽。到了嶽陽之後,就分水陸兩道,水路便是從嶽陽乘船,順長江而下至揚州,在揚州換乘,順京杭大運河至京城即可。順利的話,兩個月內可到。”
“陸路從漢口出發,到歸德府、至開封、開州、景州、過白洋澱到京城。沿途為官道,受天氣影響較少,能在四十天內趕到京城。”
“春闈第一場的時間是二月初九,目前是十二月初二,滿打滿算也隻有六十八天了...”歐藏華神色平靜的說道。
“時間是不是太過緊湊了?”劉正風看向徒弟,提議道:“要不參加下一次會試吧?”
歐藏華搖了搖頭,說道:“會試三年一次,我不想箐箐再等我三年。”
這話一出,老劉就不好多說了。
曲洋想了想,認真的說道:“不管走陸路還是水路,隻要公子身體能承受遠行之苦,都能在兩個月內趕到京城。”
“那走水路,我想去杭州拜訪一個人。”歐藏華笑了笑,神情淡然的說道:“我身體還行,趁著年輕吃吃苦,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