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近處,見大門外寫著“梅莊”兩個大字,旁邊署著“虞允文題”。
“公子,虞允文是誰啊?”曲非煙有些好奇的問道。
歐藏華看著那幾個儒雅之中透著勃勃英氣的字,溫和的說道:“南宋名臣,采石大捷的指揮者,是個允文允武的奇才。”
接著,他便走上前,抓住門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銅環,敲了幾下。
過了半晌,大門緩緩打開,並肩走出兩個家人裝束的老者。
左首那人躬身問道:“三位駕臨敝莊,有何貴乾?”
歐藏華笑了笑,指著一旁的曲洋說道:“勞煩通報黃鐘公,神教長老·舊友曲洋來訪,想入門一敘。”
一旁的曲洋呆了呆,他什麼時候要來拜訪舊友了?
這話一出,可把一字電劍丁堅和五路神施令威乾蒙了。
他們原本還想按照以往那般,甩出一句“我家主人向不見客。”再瀟灑關門完事。
卻沒想到人家不按套路出牌,開口就是神教長老,閉口就是舊友來訪。
這怎麼接?
見兩人遲疑,曲非煙果斷跳出來指責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麼?我爺爺千裡迢迢從黑木崖來會舊友,難不成連院子都進不去?枉費爺爺還說黃鐘公是高雅之人,不過如此!”
“非煙,”曲洋暗自歎了口氣,隻得硬著頭皮說道:“黃鐘公乃是我的好友,亦是你的長輩,不得無禮。”
歐藏華則一手背在身後,悄悄對著曲非煙比了個大拇指。
小姑娘低下頭,表麵是在道歉,實則嘴角都快壓不住了。
一字電劍丁堅和五路神施令威對視一眼,隻得說道:“三人請進廳上用茶,待在下去稟告敝上,見與不見,卻是難言。”
曲非煙立刻揚起頭,傲嬌的說道:“若黃鐘公不見,那邊是他無禮,自然怪不到你們頭上。”
“非煙!”
這一回,曲洋加重了語氣,顯然是對孫女的這種沒大沒小的行為有意見了。
曲非煙立刻躲到歐藏華身後,對著爺爺吐了吐舌,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
曲洋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丫頭跟在解元身邊,怎麼反倒調皮起來了,不應該內有詩書氣自華麼?
丁堅一臉苦惱,讓開到一旁。
歐藏華三人便即邁步入內,走過一個大天井,天井左右各植一棵老梅,枝乾如鐵,極是蒼勁。
來到大廳,施令威請二人就座,自己站著相陪,丁堅進內稟報。
三人坐下之後,開始打量起大廳的布局,歐藏華一眼就看到了原著提到過的丹青生‘生平最得意之作’,那幅傳聞中蘊藏著一套極高明的劍術的書畫。
以歐藏華的眼力,隻覺得‘丹青生大醉後潑墨’八個字寫得蒼勁有力,一筆筆如長劍的刺劃,腕力十分了得。
看了幾眼之後,他不得不收回目光,自己果然不是什麼劍道奇才。
知道這地方能開出寶箱,他卻悟不到,真是令人失望的天賦。
不過也沒關係,因為他一開始就是為了黃鐘公而來。
梅莊四友,隻有黃鐘公以及他自創的七弦無形劍才能引起歐藏華的興趣。
另一邊,丁堅穿過一道走廊,來到一個月洞門前。
月洞門門額上寫著“琴心”兩字,以藍色琉璃砌成,筆致蒼勁。
過了月洞門是一條清幽的花徑,兩旁修竹姍姍,花徑鵝卵石上生滿青苔,顯得平素少有人行,花徑通到三間石屋之前。
屋前屋後七八株蒼鬆夭矯高挺,遮得四下裡陰沉沉的。
這裡便是黃鐘公的住所,丁堅站在門外等了又等,直到屋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何事?”
丁堅鞠著躬,緩緩說道:“回大莊主,神教長老曲洋,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