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船上,項鎮老老實實坐在一旁,看向歐藏華的眼神滿是崇拜。
這就是名門正派的弟子該有的風度麼?
真是...太瀟灑了!
歐藏華還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小迷弟,此刻的他正在欣賞淩當家表演《麟骨床》,講述的是東晉時期的第一個故事:
東晉時出身破落書香門第的女子牛文嫣,殺嫂潛逃,賣身在尚書張治府上為奴,並妄圖作妾,向張治調情,遭斥逐。
後來被奸臣許士禮收為義女,獻給晉王。
文嫣利欲熏心,乘晉王酒醉之機,鑽進麟骨床與王同眠,終於戴上貴妃娘娘的桂冠。
她得寸進尺,夥同許士禮在酒中下毒,企圖害死晉王和娘娘。
誰料被晉王發現異常,一場關於最高權力的美夢,頃刻消逝淨儘。
歐藏華看得十分認真,他是南方人,對北方的戲曲不怎麼熟悉。
所以他不知道,梆子戲在河南地區叫做豫劇,是秦腔與蒲州梆子傳入河南後與當地民歌、小調相結合而形成的藝術形式。
不過這個時間段是豫劇的初期發展階段,沒有進化到清朝那種自成一派的高度。
等淩當家表演完,歐藏華便鼓起了掌:“多謝淩當家,讓我見識到了不同的藝術。”
淩當家嚇了一跳,趕緊說道:“歐解元說笑了,藝術可當不起,隻是一點微末的養家塗口之術。”
在古代,藝術指的是六藝以及術數方技等各種技能,特指經術。《後漢書·伏湛傳》記錄,永和元年,詔無忌與議郎黃景校定中書五經、諸子百家、藝術。
所以歐藏華說梆子戲是藝術的時候,淩當家自然不敢接受。
歐藏華聽後笑了笑,不再特意強調這個,而是轉而與淩當家討論起梆子戲的特點。
一邊討論,歐藏華一邊將一些有用的知識點記錄下來,為百年之後學習豫劇的小夥伴們多準備一些需要背誦的材料。
隻要一想到五百年後,學習豫劇和梆子戲的孩子們愁眉苦臉挑燈夜背的場景,歐藏華就充滿了乾勁兒!
整的淩當家都有些懵逼,他不知道為啥堂堂解元郎不去讀聖賢書,反而對梆子戲這麼感興趣。
“淩當家,根據你的訴說,我認為可以做出一些總結。”
歐藏華拿著毛筆,認真的說道:“比如角色這裡,就可以分為‘生旦淨醜’四角,然後再進行細分,比如‘生’可以分為四生,即為老生、大紅臉叫紅生、二紅臉叫武生、以及小生。”
“還有‘旦’這個角色,也可以分為‘四旦’。正旦叫青衣,也可以叫大女主。小旦呢,就叫花旦還有閨門旦。另外的就是老旦、彩旦。”
“這樣呢,總結就叫‘四生四花臉’,淨角和醜角可以以後再慢慢完善,淩當家怎麼看?”
淩當家長了張嘴,他現在就想跪著看。
為什麼解元郎說得每一句話分開他聽得懂,合在一起又聽不懂了呢?
為什麼他說得梆子戲這麼複雜,自己學得好像不是這樣啊?
生角咋就分成四生了?
還有大女主,那又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