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也不知道。誰也沒看見，都是傳言。”
宋新月出了一會神，“那你知道那小姐是犯了什麼錯嗎？”
“嬤嬤說，是大小姐讓她做什麼事，她不願意，大小姐就扇她巴掌，她忍不住推了大小姐一下，大小姐沒站穩，跌坐在地上，後腦碰在了桌子上，碰了一個包，就這樣……”
“就這樣就把那小姐關進籠子被怪物咬死？”
“可不？”
“臥槽，宋漣這廝這麼狠？姑奶奶甘拜下風，甘拜下風啊。”
宋新月眼前又浮現出宋漣那張正氣淩然的臉。我去，真尼瑪會裝啊，又當有立的典範！真是小瞧了那個老東西，還以為他剛正不阿不徇私情呢。
不過這老東西可真夠狠，庶女再怎麼說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也下得了這種毒手？她還真有些不信。
“你既然知道這事，怎麼剛才不提醒我？”
“怎麼提醒？大老爺盯著，誰敢說啊？再說小姐就算不來鐵屋，必定也少不了板子伺候。小姐，打在你身上的板子，那是真打，一個板子可以抵四個板子，所以，就算是十板子，你也受不住，當場就打死你了。而打在四爺五爺身上的，卻未必是真板子。”
“你的意思是，打板子的放水了？可是我明明聽見的板子的聲啊？”
春燕“嗤”的笑了聲，“小姐，你還是太天真了，不懂這中間的彎彎道道。要說玩心思，可沒誰能玩過大老爺。這就是剛才老爺夫人不敢求情的緣故，如果他們求情，大老爺隻會下手更狠。你懂了嗎？”
“懂了。”
春燕幽怨的瞟了小姐一眼，長歎一聲。
“小姐，現在懂了也晚了。這次你不僅僅是打了大小姐，你還打了四爺五爺，這下好了，咱主仆倆可是死定了！”
宋新月好不歉疚：“對不起，春燕，我不知道會這樣，如果知道，我一定不會同意你跟我來的。”
“小姐說這些乾什麼？奴婢的人都是小姐的，小姐就算要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隻有硬著頭皮追隨。小姐，你放心，等會怪物來了，奴婢一定求它先咬死我，讓你多活一會兒。你不是說過，多活一分就多一分活下來的機會嗎？”
“噗——”宋新月又感動，又實在忍不住好笑。
“小姐，你還有心情笑啊？”
“那不然怎的？已經被關了進來，又出不去，不笑還哭嗎？”
“可是，奴婢笑不出來。”
宋新月靠在鐵欄上，打了個哈欠，仰望著星空。今晚天氣還不錯，一彎新月掛在半空。
“春燕，我覺得吧，這事多半是有人故弄玄虛，大老爺的目的可能就是想嚇嚇我。這裡沒有燈，也沒有人，黑黢黢的，一有點風吹草動就能嚇著小姑娘們。我們兩個人還好，還能互相壯膽，上一次那小姐如果是一個人在籠子裡，被嚇死也不奇怪。”
“小姐，你不相信有怪物？”
“自然不信。你看，這裡就是一個光禿禿的山坡，樹很少，四周也沒有什麼遮擋，幾乎是一覽無餘，鬼都藏不住，哪裡來的怪物？除非有人想暗殺我們。但是如果大老爺真的想殺我，直接拉去黑屋子，脖子一掐就完事，何必整這一出？我看啊，他就是想嚇嚇我們。”
見小丫頭還是一臉不安的神色，宋新月拍了拍她肩頭，安慰道：“放心吧，就算有怪物，不是還有籠子嗎？籠子鎖著的，怪物鑽不進來的。彆想了，你今兒也累著了，躺下歇歇吧。”
“奴婢可睡不著。”春燕抱了抱手臂，環顧著四周，滿臉的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