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漣痛入骨髓,下意識的想捂住額頭,手又縮了回來,雙膝一軟,顫抖著跪了下去。
“太後息怒……”
宋太後指著兄長的鼻子破口大罵。
“宋漣,你自己看看,你都乾了些什麼爛事?”
宋漣低著頭,惶惶恐恐,不敢有半句辯解。
宋太後氣得在殿裡走來走去。如果手裡有一把劍,她一定會刺他一個透明窟窿。
“你以為哀家不知道你縱容著府裡的幾個小崽子胡作非為?哀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還越發猖狂了。野狼穀何等重要的地方,你讓幾個小崽子亂搞?”
“太……太後恕罪,都怪臣……教子無方。隻是……”
“你不要解釋,哀家不想聽解釋。”宋太後眸光一簇簇的怒火,美麗的臉扭成一團。“人呢?哀家問你,那兩個小賤人呢?”
“被……被人接走了……”
“誰接走了?”宋太後咆哮著。
“是……朱衍之!”
“朱—衍—之?”宋太後瞪著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這狗崽子活膩了,也敢來插一腳?你就放人走了?”
宋漣愁眉苦臉,“……太後,姓朱的親自登門要人,臣顧忌著……”
“有什麼好顧忌的?”宋太後“呸”了一聲,“無論是誰,敢跟哀家對著乾,哀家撕了他。——你馬上回府,將那兩個小賤人活剝了,人皮帶來見哀家。”
宋漣身子顫了顫,“太後,這……恐怕不妥……”
“不妥?哪裡不妥?”宋太後臉色猙獰。自從先帝駕崩她被敬為太後,她一直就是這樣行事的呀,從來沒有覺得哪裡不妥過。
宋漣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的鮮血。
“太後,請稍稍冷靜一二,聽臣細細道來。”
宋太後盯著他看了看,哼了聲,“起來說話吧。”
“是!”
宋漣這才顫顫巍巍的起身。額上的鮮血糊了他一臉,看上去詭異而滑稽。
宋太後的情緒已漸漸平息,仔細一想,果然察覺此事有蹊蹺。
“不對,這事怎麼牽扯到朱衍之了?”
“太後!”宋漣小心翼翼道,“兒淩晨,那人身受重傷,給他治傷的……便是那個丫頭。”
“什麼?”宋太後又氣又怒又驚訝,“一個小丫頭,治傷?到底什麼來頭?”
“太後,那丫頭乃侯府五房所出,名宋新月,今年十五。半個月前,她在城西的一間舊鋪子開了一間小醫館,名‘回春醫館’。”
“回春醫館?”宋太後心裡一動,“你的意思是那丫頭是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