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馨卻有些心神不寧,在屋子中間走來走去。
“馨兒,你不要走來走去,行不行?頭”慕容晉無奈道。
宋如馨頓住腳步,白了他一眼。
“公主可是你姐姐呢,現在她有了危險,你卻半點不著急,真是冷血!”
慕容晉抬眸掃了她一眼,慢條斯理道:“急有什麼用?她這是生孩子,除了穩婆,其他人有什麼辦法?你看你在這裡急得滿頭是汗,對公主有幫助嗎?”
“可是……”宋如馨啞口無言,雖覺他的話有道理,但是看他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心裡也有氣,“就算幫不了什麼忙,你就不能去安慰安慰駙馬?”
慕容晉冷冷的道:“駙馬身邊不是有人在安慰嗎?用得著本王多嘴?”
宋如馨盯著他,忽然恍然,“我明白了,你早就看齊哥不順眼,你嫉恨他,所以你心裡巴不得公主出事,巴不得齊哥悲痛欲絕,那樣你就可以在旁邊搞小動作了,對不對?”
“你——”慕容晉氣極反笑,一時也不知用什麼話辯駁,過了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在你心裡,本王就是那起心理陰暗的肮臟小人?”
“我……”
宋如馨自覺話說重了一些,賭氣似的道:“我……我出去走走,這屋子太悶了。”說完就轉身出了花廳。
慕容晉仰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宋如馨的話雖然難聽,但是至少有一句她說對了。
他嫉恨他!
是的,他嫉恨他的皇兄。從小就嫉恨。
那人不過比他大兩歲,就因為是嫡皇後所生,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占儘了天地的精華,得到了父皇所有的寵愛,宮裡人也都圍著那人轉,連他最喜歡的馨兒愛的也是那人……就算朱皇後被廢,他的母親宋貴妃被封為皇後,父皇依舊舍不得廢掉那人的太子位,甚至於父皇在病入膏肓的時候,生怕那人不能順利繼位,乾脆提前禪讓也要讓那人坐上皇位……
他還記得,那人繼位的第二日晚上,母後抱著他,咬牙切齒道:“冬兒,你放心,該你的,母後一定會為你奪回來……”
其實,他對於皇位並沒有那麼執念,他就是不甘心,他哪裡比不上那人了?想他慕容晉也是自幼聰明絕頂,三歲會吟詩,五歲會作詩,是聞名京城的才子,不僅如此,他還文武雙全,弓馬嫻熟,精通劍術,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他哪一點比那人差?
想到這裡,他端起酒杯,恨狠的灌了一口酒,眼睛血紅,像荒野裡的一頭餓狼。
這時,侍從突然奔了進來。
“王爺,公主生了。”
慕容晉倏地坐直身子。
“怎樣?”
侍衛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慕容晉臉色訝異至極。“有這事?”
“是的。王爺!”
慕容晉沒有說話,隻是手心裡的酒杯越攥越緊,眸子裡的光如同火花一般炸裂。
且說宋如馨一個人出了花廳來到走廊的葡萄架下坐下。看著那一顆顆乾癟枯萎的葡萄仔,忽然想,如果公主這次真出了事,齊哥不知道該多麼傷心。隻是,廂房那邊這麼久還沒有消息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剛想起身過去看看,卻發現那邊有人走了過來,看她們的衣著,應該是府裡的仆婦。
隱隱聽得一人道:“……今兒的事可真是太凶險了,要不是那位宋郎中,公主母子可就難說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