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異星宮殿(1 / 2)

“你們怎麼想?”

燕景行走在長廊上,撫摸著旁邊有著奇形怪狀浮雕的陰森牆壁,他在入口處抬起頭,望著宮殿頂上破碎的巨大空洞,明媚的天光灑落,照亮空氣中漂浮著的塵埃,讓這處昏暗無聲的空間增添了幾分神秘、幽靜的氛圍。

“我們,果然是來到另一顆星球上了吧?”

環顧四周,入眼所及之處皆是地球上無法想象的顏色,擁有血肉般造型和顏色的建築物,好像一整座宮殿都是一頭巨大的活物……

在這宏大、沉默的物體麵前,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向另外兩位同伴尋求認可。

“我想是的……”季春藻和他一樣,抬起頭仰望天空,“我們一定已經成功了。”

“天上的光來自何處?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呢?難道說在這顆星球上,也有太陽嗎?”

一旦接受成功的事實,大量有關於現實世界和物理規律的疑問便隨之湧上他的心頭,即便他隻是個初中生。

“這可不一定,或許是彆的恒星正在發光發熱。”

謝玉芝說,她攤開自己的手掌,試圖接住空氣中的灰塵。

“我比較在意的是,我們現在能好好地呼吸,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適症狀。本來還在擔心氧氣瓶沒有帶上之類的情況,現在來看,都是杞人憂天。”

難道說,這顆星球上空氣中含有的氣體種類和比例都與地球相似,所以適宜人類生存嗎?還是說,是這座宮殿遺址本身比較特彆?

“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大,也不知道藏著什麼東西,大家都要小心點。”

“是啊,畢竟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探索,以及……”

燕景行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要不要把某個話題拋出來。

在最開始的震驚逐漸平複下來以後,他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

我們該怎麼回去?

這其實是冒險計劃製定開始就該考慮的問題,但這“第一次轉移”根本就是一起沒人想到的意外。

燕景行心想,與其說是因為莽撞,不如說是他們壓根沒想過會一次性就成功。

其實在乘坐ufo之前,謝大小姐就已經表示過,她從內心深處不相信這台機器有著能把人傳送到另一顆星球上的神奇功能。

其實連燕景行,他當然願意相信幽靈宇航員提供給自己的指引,但是……隻是學著“他”的樣子坐進去,居然就直接成了,如此輕易的方式,還是讓他始料未及。

他沉吟思考的時間有點久了,謝玉芝好像猜到了他的想法,她提議道:

“不如這樣吧,我們先考慮回去的事情。我們可以嘗試一下,如果重新坐回那個豬籠草裝置裡,它能不能送我們回地球。”

——萬一不能呢?

燕景行想象了一下,就覺得胸口發悶,一種深不見底的恐懼攫取住了他的心。

他開始後悔,心想萬一真的不能的話,我們就隻能三個人留在這顆星球上,儘可能想辦法求生……

真的能做到嗎?

陪伴在他們身邊的,隻有一座巨大而空曠的宮殿。

“不,不用著急……”他連忙說,“稍微探索一下回去也來得及。”

“沒錯沒錯,這地方可是真正的外星遺跡,我還沒看夠呢。”季春藻在旁邊大聲附和道。

謝玉芝認真地抬起頭瞧了他一眼,之後少女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微微點頭。

“好。”

燕景行歎了口氣,覺得內心的憂慮已經被看穿了。

不過,正因為和自己想到同樣事情的謝玉芝表現得足夠冷靜,他才能同樣鎮定——

燕景行收拾心神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

“不用擔心,我們能回去的。這次冒險一定會很順利。”

季春藻對著他笑嘻嘻地說道。

“我有這種預感。”

……當然,還有春藻的積極樂觀。

“我知道。”

他重新露出笑容。

唯一由謝玉芝帶過來的那個行李袋中,除去保暖內衣以外,還有幾包白糖、巧克力和礦泉水,可以供一到兩天的生活。

除此以外,還有加熱器、手電筒和電池等,他們借助這些工具,在宮殿裡一步步展開探索。

“說起來,這些浮雕是人留下的嗎?”

血肉塗成的牆壁上,隨處可見浮雕和壁畫,上麵畫滿了各種怪異奇特的景觀與生物,講述著某個族群的智慧生命開拓世界、與異形們搏鬥、建立聚居地的曆史,輪廓精細得像是活物被鑲嵌在了裡麵。

“這裡是外星球,換句話說……”

謝玉芝的瞳孔在昏暗的環境中依然明亮,她聚精會神地盯著壁畫,雙眼迸發出了感興趣的火光。

“是建造這棟宮殿的外星人留下的。”

她正在感到興奮。

燕景行能理解她的心情。

他們確實已經遇到過貨真價實的外星生物,但那都是些一看就覺得沒辦法交流的怪物。

要麼太惡心,要麼太嚇人。

但真正的外星人,應該是和地球上的人類一樣,用智慧和發達的科技主宰星球的族群。

“以人類曆史來衡量的話,能夠製作出這種栩栩若生的驚喜‘藝術’,說明外星人的文明已經抵達高度發達的水平。”

“那麼,這些浮雕上……‘人’的模樣,就是外星人的長相吧?”

季春藻盯著其中一尊,很感興趣地踮起腳尖,努力去戳它的眼睛,這個動作看得燕景行心驚肉跳的。

因為雕像的模樣實在太擬真,再加上作為基底的那種古怪金屬的材質加成,他生怕它們會像恐怖電影裡那樣活過來。

這些雕像的高度都相似,在兩米半到三米之間,樣貌近似於人型,但四肢相比地球上的人類更為瘦長。

“看上去和我們人類倒沒有那麼大的不同……”燕景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