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行看著有些好笑。
“以單體存在的無毛者對我們來說意義不大,再加上現在還要支配裂頭者,不如節省部分意識消耗來以防萬一。”
謝玉芝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還在隱隱作痛。
這大概是超負荷使用國王能力的後遺症。此外,維持意識支配的每一秒鐘,對她而言都是一種消耗。
“另外,這裡麵還有春藻的問題。”
“我的錯嗎?”
小姑娘吃驚地瞪大了燕景。
“對啊,就因為你當時說什麼‘你精神操縱一條水蛭難道就不覺得不舒服嗎’之類的話……”謝大小姐吐槽道,“我本來是不在意的,現在反而變得沒辦法不在意了,心理上過不去這個坎。”
原來如此。燕景行了然地點頭,是長得醜的問題,那就沒辦法了。
雖然長著兩顆腦袋的黑犬模樣同樣不算好看——簡直應該用“猙獰”來形容,不過相比起濕乎乎的無脊椎軟體動物,在心理層麵還是要好接受點。
“好了,我們走吧。”
謝玉芝捂著嘴,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緊繃的情緒總算得以放鬆。渡過長時間的緊張與興奮之後,讓她覺得現在的自己隻要後腦勺一沾上枕頭就能睡得很死。
“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今晚本來隻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的能力,沒想到還能收獲一枚有用的‘士兵’棋子……”
她望向自己的同伴們。
“你們呢?現在就回去嗎?”
燕景行和季春藻麵麵相覷,幾乎是同時開口回答道:
“回去吧,總算用自己的能力放手戰鬥了一回,對我來說是次不錯的嘗試。”
“這是一次很好的冒險經曆,而且還遇到了一種新的異星生物,我很滿足。”
“那就好。”
直到這個時候,謝玉芝才想起一件事。
“啊,對了,我家司機還在外麵等我……得趕緊回去了。”
*
下樓途中,他們碰巧遇見了那位孫醫生和保安的組合。
孫醫生一看到他們,露出驚疑的神情。
“你……你們是誰?從哪裡來的?這裡很危險,你們快——”
燕景行一邊說話,一邊從他身邊走過。
“如果你是在擔心那條狗的話,可以放心了。它已經被我們趕跑了。”
“……什、什麼?”
“就是走廊那邊的破壞有些嚴重,當心點;另外還有十幾個病人,他們現在應該還是昏迷狀態,需要及時的治療。”
孫醫生轉過頭,愣愣地看著年輕人們的背影遠去,其中領頭的那個男生頭也沒回地向他招了招手。
“不用感謝我們,舉手之勞而已。”
他們倒是走得很瀟灑,孫醫生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人都已經走沒了。
直到那個保安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說道:
“他們說的大概是真的。”
“真的?……剛剛狗吠聲是突然停止了,我才過來檢查情況……等到,你怎麼知道是真的?”
“因為當時北區的病人們突然發瘋圍攻我的時候,是領頭的那個小夥子救了我……”
保安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孫醫生聽著聽著,表情已經變了。
雖然聽上去有點不可思議,但畢竟他是真的見過怪事的,倒也沒有懷疑,隻是苦笑著說:
“那你是運氣真好,正好撞上有能力解決這事兒的人。唉,要是當年有一樣厲害的人出現,就不會……”
說著,他忍不住搖搖頭,看來是想起了十年前自己那位被病人咬破喉嚨而死的同事。
“那還是一群小孩兒吧?”
“對,我看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
“真神奇啊……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本地上學的,說不定和我親戚家的孩子們是在一個學校。”
*
等他們走出醫院,看到司機已經下了車,一副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到團團轉,直到看見大小姐回來,他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迎上來。
“小姐,您的事情辦好了嗎?”
距離約定時間過去這麼久,傻瓜也知道不可能隻是為了探望老師,但司機不敢問具體情況,隻能先確認她的意願,是否要就此離開。
“好了。”
謝玉芝的口吻一派輕鬆。
“回去吧。……哦對了,在此之前,能替我打開後備箱嗎?”
“您有要存放的東西?”
司機有些疑惑,他看這幾個年輕人全部兩手空空。
“是啊,你打開就好。”
司機雖不解其意,但還是照做了。
卻見在後備箱打開的瞬間,一道矯健的黑影“嗖”地鑽了進去,整輛車都因此沉悶地顛簸了一下,輪胎往地裡陷進去幾分。
燕景行順手把蓋子放下,但卻完全合不攏。
“那、那是什麼?”
司機說話都有點結巴了。他沒看清楚那是什麼,因為視線都被擋住了,隻覺得有個體型大得嚇人的東西鑽進了車裡。
“一條受傷的流浪狗,我們看著可憐就帶回來了。”
哪裡會有這麼大的狗!司機一邊心想,一邊苦笑著說道:
“那還是彆放在後備箱了,萬一透不過氣來……”
“沒事沒事,它不介意的。”
燕景行拍了拍手,笑眯眯地招呼道。
“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