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行說著,將手放入上衣兜,視線已經鎖定了目標。
這時,堵在餐廳門口的男人們終於有了動作。
在廚房裡忙活的餐館老板聽到外頭響動,本來是想出來看看情況,結果迎麵撞上這群不速之客,還沒等他反抗,就被其中一人用小刀控製住,滿臉煞白,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樣一來,餐館裡就沒有人能報警了。
“就是你們放出的消息?居然還是未成年人?是有人指使嗎?”
在沉默片刻後,領頭的刀疤男子詢問道。
“沒人指使,放消息的就是我。有什麼問題嗎?”
男人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我剛才和老板通過話了,那邊的回複是讓我們‘不擇手段’。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對幾個學生動粗。”刀疤臉說,“所以,你們倆隻要乖乖跟我走,我和我的兄弟們就不會傷害你們,怎麼樣?”
身後一下子傳來繃緊的感覺。那是正躲在他背後抓著衣服的小姑娘,十根手指在下意識間用力。
燕景行眯起眼睛。
這一刻,他的心中沒有恐慌、沒有畏懼,有的隻是麵臨危機刺激時的興奮感。
有一句話,他不止一次在電影和電視劇裡聽到過;對於燕景行這個年齡段的男孩來說,這種台詞無疑具備著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眼下,正好是將它說出來的時候——
“那我要是說不呢?”
燕景行神情肅穆,沉聲開口。
對麵那個疤臉男笑了,好像是沒繃住。
他身邊那群兄弟們跟著一起笑了,還有那個可惡的偵探,甚至——
“噗。”
背後傳來季春藻忍俊不禁的輕笑聲,這才讓燕景行破了功。
“喂,你跟著笑什麼?”
燕景行無奈吐槽,臉上也有些發燒。
“對、對不起,我沒忍住嘛……主要是景行你剛剛的表情太有意思了……”
小姑娘雙手抓著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肩頭輕聲說道:
“——不過,還是很帥氣的,嗯!”
燕景行的心臟微微一跳。
“彆擔心,春藻。”他同樣壓低聲音安慰道,“我會保護你的。而且彆忘記,我們不是隻有兩個人。”
“我知道。”
“好了,小子,不和你開玩笑了。”
疤臉男說,他雖然長相凶狠,語氣卻還不算太凶惡。
“我知道像你這個年紀的人容易頭腦發熱,衝動,行事不考慮後果。還好,這次特地帶了能讓人一見到就冷靜下來的東西。”
說著,他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從裡麵掏出了流轉著烏黑光澤的金屬塊狀物——
那是一把槍。
就算現實中沒見過,但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就不可能認不出來,它象征著在肉體凡胎麵前的絕對暴力;足以讓任何一個見到它並且手無寸鐵的人,都失去與之反抗的勇氣。
餐館裡的氣氛仿佛一瞬間凝固了,賀峰的臉色變了,偵探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他意識到,土槍獵槍之類的還好說,這群家夥居然連手槍都能搞到,那就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涉黑”能形容的了。
疤臉男舉起手槍,對準了與他對峙的男孩女孩。
“怎麼樣,肯同意了嗎?”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燕景行的嘴角卻再一次浮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