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她都是這般態度對待清雲劍主。
但是今日對方顯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他的聲線很冷，不夾雜任何感情，卻高高在上，仿佛審判般，“你為何要獨自一人前往謝家？”
“是翅膀硬了，先觀察局勢，日後好叛離宗門嗎？”
沈晚白垂眸，“不是。”
這位師尊，似乎總在擔心她背叛他。
身上的威壓更重，濃重而又冰涼，他看向她的眸光甚至不帶任何感情。
靈力碾壓著她的每一處骨髓，儼然是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甚至帶著尖銳的攻擊性。
沈晚白臉色逐漸變白。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想要等待她下一個回答。
沈晚白硬撐著自己的身體，深呼吸了一口氣，咬緊牙關，她輕聲道，“我此番前往秘境，靈脈受損，離開宗門是想尋找能治療靈脈的藥材。”
“哦？你不是讓方才你那位朋友過來問我拿回你的草藥？”清雲劍主眯了眯眼睛，“還是你覺得，我會不給你？”
說到後麵幾個字，他態度再度冷了下來。
“弟子隻是覺得，自己能辦到的事情，無需讓師尊操心。”沈晚白耐心開口，“但是沒想到，剛出去便偶遇了謝家之事，順嘴便向重陽長老提了一句，想讓他多加防範。”
“想來重陽長老是誤會了我。”
“亦或者……師尊，你不願意相信我？”
她抬眸，目光坦然看向了清雲劍主。
眼中不夾雜任何雜質，仿佛真的隻是如此一般。
清雲劍主沉默了下來。
他戴著麵具，旁人無人能窺伺他的神色，因此沈晚白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會怎麼想。
周圍很安靜，唯有雷聲作響。
而沈晚白麵色很不好看，明顯蒼白，仍然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他終於有所動容。
清雲劍主緩和了些許神色，才道，“不是為師平日待你嚴苛，而是作為未來宗門的接班人，你必須要嚴於律己才行。”
“此事事關重大，我們也在暗中調查，但修真界之事並非你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他說完，又沉下了目光，“不過，你擅自出離宗門，雖出發點是好的，但仍舊是違反門規。”
清雲劍主淡道，“方才那名女修是你喊來的，那你便替她受著刑罰罷，即日起乃至弟子大會那日，你都不用出去了。”
“此處無儘涯，也適合苦修，被鍛煉多了，日後雷劫也能比尋常修士輕鬆些。”說完，他又淡淡道，“至於你的靈脈……”
“那株草藥對為師還有用，日後我定會想辦法彌補。”
說完。
他也不顧沈晚白反應如何，便要離開。
又或許在他眼底，沈晚白若是沒有利用價值，就一文不值。
“師尊。”沈晚白忽而開了口。
她語調中帶了幾分笑意，“師尊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何事，才能讓師尊這般費心，甚至連我都沒那麼重要了？”
對方腳步驀然一頓。
他未曾回頭，隻是聲音冷了下來，“此事你無需多問。”
沈晚白揚了揚唇，“好啊。”
她這句話不輕不重。
但是卻正好能讓清雲劍主聽見，清雲劍主心底突兀的有些不高興。
他回頭，卻見自己從小養大的弟子仍然安安靜靜坐在無儘涯中間，低眉順眼。
但他卻隱約覺得。
自己這名弟子，似乎的確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
清雲劍主說不上來，但是麵具之下的眸光卻更為深沉，拂袖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
沈晚白的眸光也淡了下來。
方才清雲劍主甚至沒有想過要觀察她的靈脈。
而是選擇直接拿走了她的靈草。
前世的她未曾有過多餘的想法。
在師弟未曾來到身邊之前，她一心隻想修煉。
在師弟來到她身邊後，她也僅僅隻想教會他，按照係統的話儘量不讓他黑化。
但是今生不一樣。
她很自由，有足夠的時間去觀察，去看周圍人的反應。
為什麼師尊要讓她與曲不凡，也就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