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有記憶開始到目前為止,第一次見。”
沈晚白覺得不對。
但是對方不願多說,她自然也不再開口。
但死去的係統力量重新出現在她麵前,仍然讓她有幾分心驚。
沈晚白垂眸。
或許。
她也應該去查清楚了。
關於她的身世。
她的記憶被篡改,從前世到今生,清雲劍主對她的態度都很奇怪,以及此次萬魔窟之行。
究竟是為什麼?
係統又為何選擇了她?
她與謝衿月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
這縷窺伺感來得突然,卻讓沈晚白隱約找到了一絲聯係。
她看向了清雲劍主的方向。
她神識因為前世今生不斷修煉的緣故,因此遠超眾人,也能清晰感覺到,那股視線,並非淩空傳來——
沈晚白突然道,“我先走罷。”
“好。”
謝衿月輕笑。
待到沈晚白轉身離開,他的笑意落了下來,眸光冰涼,冷嗤了聲。
聲線清晰,漫不經心。
“一股所謂天道的殘留意誌,躲藏在清雲劍宗之內苟延殘喘罷了。”
“你當真以為,我殺不了你嗎?”
最後一個字,無比冰涼。
此時烏雲未曾再度聚集,但強大的壓迫感卻瞬間傳到了謝衿月身上,這一次與上次不同,對方終於帶了些許的濃重情緒。
高高在上的視線有所變化。
帶上了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怒意。
*
沈晚白覺得自己在調查身世之前,或許先去一趟劍閣。
劍閣是為整個宗門弟子提供佩劍的地方。
凡是宗門弟子,隻要有需要用劍的,便可以前去劍閣挑選。
但內門弟子能挑選的配劍並不多,再往高階相比,便是劍挑人,而非人挑劍了。
許多寶劍,都是清雲劍宗前輩留下來的。
沈晚白沒去過。
一來,是她忙於修煉,一直未曾有空過去。
二來,便是宗主一直所說,如是修煉到一定境界,便能劍意化形,萬物所有都能為劍。
所以哪怕她劍法超絕,也未曾擁有過屬於自己的佩劍。
上次那把劍,是準備明天給謝衿月的。
沈晚白沒有猶豫的,便上了劍閣一樓。
劍閣一樓是所有弟子都能進去的。
她進去,略掃一眼,便徑直上了二樓。
而後是三樓。
一路上所有的佩劍都被她掃了個遍,但是莫名的,她有些不喜歡。
走到三樓的時候,她心底忽而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得突然,沈晚白有些驚疑不定。
再往上。
便是四樓了。
她方才踏入一步,緊接著,一道蒼老的聲線忽而傳來。
“何人敢來此處?”
對方的聲音冷冷,自四樓內部傳來,攜帶著元嬰期的威壓。
但是這股威壓並未壓倒沈晚白。
她也是元嬰期,直接頓在原地,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
先前便聽說,四樓屬於整個劍閣的最核心地區,隻有親傳弟子經過四樓劍閣長老允許後,才能進入。
所以眼下。
她是遇見了那位劍閣長老?
她此番行為,似乎是讓劍閣長老有些驚異,“元嬰期?”
他緩緩自劍閣內部踏出,但是見到沈晚白麵容之時,卻瞬間愣住了。
對方麵容蒼老,儼然年齡已經不小了,手裡拄著拐杖,而目光停留在沈晚白臉上這瞬間,竟是僵在了原地。
他的目光灼灼,猛然炙熱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可是清雲劍宗弟子?”
劍閣長老的話語迅速,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死死盯著沈晚白的臉,像是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般,“你……你……”
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沈晚白覺得很奇怪,她答道,“晚輩沈晚白,是清雲劍主弟子。”
她話語落下這一瞬間,對方更是直接閃身到了沈晚白的麵前,更加難以置信,不可思議道,“你說你是誰的弟子?”
沈晚白一頓。
她平靜看著劍閣長老的麵容,一字一頓道,“清雲劍主。”
她忽而想知道,劍閣長老到底為什麼是這個反應。
所以沈晚白開口這瞬間,麵色沒有絲毫變化。
劍閣長老聽到清雲劍主這幾個字,像是鬆了口氣般,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怎麼會如此之像?”
這眉目,分明一模一樣。
可是不應該。
他本來應該已經死了才對。
劍閣長老看著她,冷靜了下來,“你今日,可是過來試劍的?為何我往日從未見過你?”
“還有。”他一頓,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可知道你的父母是誰?”
與他如此相似之人,為何會是清雲劍宗弟子。
他光想想,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沈晚白垂眸道,“我往日一直在屋內修煉。”
“父母……”
她輕聲開口,“是清雲城下,一家獵戶的女兒,曾經把我養到十歲,後被師尊看中,這才帶回宗門。”
聽到獵戶的女兒,劍閣長老的麵色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下來。
他上下打量了她片刻,而後又是愣住,“你現在,已經是元嬰?”
不。
甚至是元嬰中期。
“是。”沈晚白回應。
她並未用血符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
因此元嬰之事,旁人一眼看便知道。
劍閣長老猛然回神,眼底閃過詫異以及震驚,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難怪……難怪……你生得如此模樣,他居然還會收你為徒……原來小小年齡,天賦竟如此超絕,比他還……”
提及“他”這個字眼,他又像是觸碰到了什麼禁忌般,閉上了嘴。
沈晚白依稀覺得自己這一趟未曾白來,因此聲音很輕地問道,“長老這是何意?”
劍閣長老輕歎了一聲,“隻是覺得你與宗主的故人極像。”
“那位故人天賦同樣超絕,隻是後麵不知為何,竟是隕落了。”
沈晚白覺得有幾分不對,於是又再度開口,“二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