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了她這麼優秀的鑒定師!
童童卻為檀灼打抱不平,在她眼裡,檀灼的鑒定水平比那個網紅高多了,也就是檀老師低調,從不開直播,也不營銷自己,不然彆說是八百萬粉絲,甚至可以八千萬!
沒錯,她對檀灼的顏值就是這麼自信!
“咦,這裡有個好漂亮的小姐姐。”
“小姐姐,你也是鑒定師嗎?”
檀灼眼睫撩起,一雙內勾外翹的桃花眸,不笑時有種破碎的冷豔,然而一旦稍微染了點笑意,便如桃花墜進水波,在人心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她笑盈盈道:“我是鑒定師,你們想要鑒定什麼?”
來的是幾個年輕人,像是朋友們結伴出行。
他們被檀灼的顏值給驚豔了好幾秒,才有人推著最中間那個最高的乾淨陽光小帥哥,“阿霖,把你家祖傳的寶貝再給小姐姐看看!”
高高大大的小帥哥戴著眼鏡和口罩,依舊能看出臉微微泛紅,檀灼以為他是社恐,溫聲開口,“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看看。”
“謝謝。”
小帥哥從包裡拿出一個紫砂筆筒,“我爺爺說這是祖傳的,好不容易才保留下來。”
檀灼拿在手裡輕輕地墊了墊重量,又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彈出放大鏡,細細觀察上麵的紋樣與質地:“這是真品。”
小帥哥驚了,“啊,真的嗎?”
檀灼並未猶豫,“這是乾隆年間的一隻紫砂山水紋筆筒。”
“拍賣價最低在百萬左右,極具收藏價值。”
“嘶……”
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就這個筆筒?
小帥哥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但是之前鑒定過,鑒定師說是仿品,不值錢的。”
他覺得爺爺不會說謊,就想要再鑒定一次,聽說這裡有很多厲害的鑒定師,可一直沒有想好找誰鑒定,就被朋友推到這裡了。
檀灼家裡也有類似的古董,自然不會鑒錯。
“如果你存疑,可以再去更專業的地方鑒定一遍,不過我建議你好好保存,這是個真品。”
彆隨便放書包裡,被來來往往的人撞了,砸得不知上百萬,還有傳世古董本身。
莫名的,周毓霖還挺想相信這個漂亮鑒定師的。
臨走前。
周毓霖眼睛發亮地看著檀灼,“小姐姐,能、能加個微信嗎?”
檀灼見過太多這樣愛慕的眼神,熟稔地道歉:“抱歉哦,加像你這樣年輕小帥哥的微信,我老公會吃醋的。”
“你有老公了?”
小帥哥的朋友不可置信地驚呼了聲,悄悄說,“不會是找理由拒絕吧?”
像這樣的大美人,肯定很多人要求加微信。
檀灼沒有回應。
總歸以後都不會見麵了,隨便怎麼誤會。
大抵是他們留的時間有點長,不少人也圍觀過來,然後也跟著挪不動腿了……
檀灼憑借顏值成功拉攏了不少客人。
至於鑒定技術,根本沒人在乎。
這些人大部份都是錢之延那個區域過來的,檀灼覺得他們不像是古董愛好者,更像是湊熱鬨的。
手裡百分之九十拿的都不是古董,而是一些一眼假的工藝品。
從那個戴口罩的小帥哥往後,一直到結束,檀灼再也沒有鑒定到一個正兒八經的古董。
來這一趟,看了無數形狀各異的工藝品……對鑒定師而言,就是浪費時間。
甚至都沒有用鑒定設備。
一眼假。
臨走前,檀灼路過排長隊的展區時,沒注意到拿著放大設備正在鑒定物件的年輕鑒定師看了她一眼。
事後還跟旁邊人調侃,“之前看到了‘梅簡’的當家鑒定師。”
“好幾次聽梅溪汀誇她是天賦流鑒定師,我老師也提過,聽說很厲害?”
主辦方的一個工作人員閉眼誇:“那當然比不得你,年輕一輩,也就錢老師你最優秀,還能將鑒定這個小眾行業帶動傳播,瞧瞧進來來排隊的人,都從館內排到館外了。”
“這要是換了以前,想都不敢想會有這麼多人。”
“你是整個古董鑒定行業的大功臣!”
錢之延深以為然:“長得倒是挺美,隻是鑒定這行,可不是靠臉的。”
*
檀灼對此一無所知,打定主意以後這種活動,堅決不去。
讓師兄自己去。
回工作室第一件事,檀灼就是給自己洗手,一上午碰了那麼多工藝品,好擔心手感沒了!
她正想著,本以為今天人多眼雜,跟蹤她的那人會趁亂出現,提前讓保鏢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誰知……
那人雞賊得很,又沒出現。
洗手間內水流嘩嘩作響,少女瑩潤白皙的細指在水下慢慢地揉搓著,打了好幾次泡泡,要把工藝品的手感全部洗乾淨。
她本以為今天最倒黴的一是白安排了保鏢抓人,一是碰了一堆劣質工藝品,沒想到今天還有第三件。
梅溪汀正在洗手間門口等她,此時神色極為嚴肅,“師妹,殘卷主人親自來公司,寧可退回定金,也要將殘卷收回去。”
“沒有轉圜的餘地。”
檀灼擦著潮濕的指尖,細眉慢慢擰起,“他上次不是答應好好的?”
梅溪汀搖搖頭,歎了口氣:“不知道,就說不鑒定了。”
“倒是耽誤你這麼久。”
這不能怪梅溪汀,檀灼得知對方已經把殘卷拿回去了,隻是覺得可惜,“還差一點點,我就能考證出這個殘卷的曆史與含義,或許還能補上部分缺失的內容。”
可惜的是這個。
其實檀灼現在已經有猜測了,隻是需要時間與更多的相關資料佐證。
“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還有百分之一十。”
“你還要繼續研究嗎?”
“要。”
除了研究殘卷之外,檀灼其實還好奇朝徊渡身上經文的意思。
所以即便客戶不需要了,她還是決定要繼續研究這個古文字,“以後或許還能遇見殘卷的其他部分。”
梅溪汀看她似乎沒有被影響到心情,這才放心下來:“心態不錯。”
“行了,今天提前下班,給你放個小長假,等休息好了,再安排新任務。”
等梅溪汀離開之後,檀灼原本含笑的麵容才淡下來,一張明豔灼灼的小臉,此刻在走廊熾亮光線下,像是冷冰冰的瓷娃娃。
沒影響到心情才怪!
她心態快要爆炸了。
工作相當於沒了,檀灼難得無事一身輕,將堆了滿桌子的資料一推,她要度假,她要休息。
然而想到自己這個如定時炸彈的夢遊症,檀灼隻能憋屈地在泰合邸‘度假’。
一回到家裡,她就看什麼都不順眼。
比如門口那架鋼琴,“家裡又沒人彈,擺哪兒乾嘛,挪到雜物間!礙眼!”
管家:“……”
想說先生會彈,但看太太這個臉色,敏銳地沒反駁。
檀灼想去小陽台曬曬太陽,又看到那個單人沙發,她坐在朝徊渡腿上在這兒乾了什麼事兒,“換成小板凳!”
管家:“……”
先生平時喜歡坐在這裡看書、處理工作。
客廳折騰了一遍,檀灼開始折騰朝徊渡的主臥,這個進來還以為自己是色盲的房間,是她最不順眼的地兒。
“窗簾給我換成華麗的金色和酒紅色,要垂下長長的鑽石流蘇。”
“以後不許出現黑色床單,換成嫩一點的鵝黃色,枕套要帶花邊蕾絲的。”
“還有這個沙發……”
檀灼把主彆墅經常出入的地方檢查了個遍,時間居然才過去兩小時,有點想睡午覺。
看著空蕩蕩的大床。
缺一樣東西。
想到早晨的不平等條約,檀灼理直氣壯給人形抱枕發去消息:【回家,陪我睡覺!】
大約不到一分鐘,崔秘書來電:“太太,朝總在俱樂部陪來自國外的重要客戶,短時間內可能沒辦法回去。”
檀灼隱約聽到那邊還有槍擊聲,隨口問了句,“陪他們玩什麼,真人CS?”
這些大佬們玩得還挺……年輕。
崔秘書大概被她整沉默了一秒,才幽幽道:“最近俱樂部新開了一個室內的射擊場,都是真、槍、實、彈,很適合商務交流。”
“商務交流不是打打高爾夫什麼的嗎,比較優雅。”
檀灼想起她爸爸她爺爺,每次也都是帶客戶去整點優雅的運動,怎麼到了朝徊渡這裡,就突然刺激了呢。
崔秘書:“國外可以合法持槍,所以客戶很喜歡這種娛樂,打完打高爾夫便開始打槍。”
他沒說的是,打高爾夫成了他們朝總個人秀,那些客戶沒有遊戲體驗,便想用自己擅長的,去對朝徊渡不擅長的。
眾所周知,華國境內對持槍要求非常嚴格,所以極少有人擅長這個。
商業交流嘛,總得你來我往。
即便是娛樂上壓一頭,合作上也得壓一頭,這是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她讓崔秘書發照片過來,不然不信,“誰知道是不是陪小情人,才不著家。”
崔秘書:“……”
拍了張他們朝總正在射擊的照片發過去,旁邊還有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照片上,依稀可見朝徊渡側臉輪廓完美清雋,拿槍的姿勢有些漫不經心的調調,而且他個子極高,在一眾白人裡,亦是極為突出。
檀灼看了好幾秒,點擊保存。
她知道這個俱樂部。
在江城上流圈很有名,專門為上流人士定製的高端商務場所,裡麵有各種各樣的區域,除了高爾夫、網球等運動外,還集休閒娛樂於一體,甚至有專業的會議室等。
沒想到最近居然還增加了實彈射擊。
檀灼一下子不困了。
立刻下樓讓司機送她過去,這是多麼好發泄的運動呀。
崔秘書:“……”
趕緊去找他們朝總,“朝總,太太要來查崗!”
此時朝徊渡已經結束射擊,次次都是十環,讓他覺得有點無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銀色手槍。
有位熟悉中文的外國商人連續兩個場地都被朝徊渡打擊得灰頭土臉,這下找到了機會,“根據中文意思,朝總這樣的人是不是稱為‘妻管嚴’,倒符合我們對你們的了解。”
這是暗示他們華國人懦弱。
不少人已經汗流浹背了。
怎麼敢內涵朝總的啊。
這位商人在國外也是響當當的大人物,也就他敢這麼說。
在場沒有一個華國人吭聲。
朝徊渡突然拿槍指著他,端得隨意又氣定神閒,仿佛指著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靶子。
“朝,朝總,有話好好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都是真槍啊,走火就完蛋了。
那位外國大佬臉色也跟著沉下來,更多的是慌亂,他沒想到這個華國合作商居然這麼膽大。
他遇見的華國人哪個對他不是禮遇有加。
不少膽子小的已經快要嚇尿了,就連崔秘書都被自家bss這一出給弄得頭腦風暴,開始胡思亂想:這麼多人,要怎麼不動聲色地毀屍滅跡?
“教查斯特先生一個新的中文詞彙。”
朝徊渡緩緩按動板機,清雋無害的麵容微微含笑——
那個挑釁的外國商人臉色大變,剛準備挽救,豈料朝徊渡的板機已經按動了,隻能下意識閉眼。
脊背發寒,以為自己完蛋了。
卻沒聽到任何槍響的聲音,四周竊竊私語,他才睜開眼睛。
朝徊渡彈夾早就空了。
朝徊渡雲淡風輕地將手槍丟給身旁的助理,“這個詞叫:開玩笑。”
一片寂靜。
朝徊渡:“不好笑嗎?”
眾人:“好笑。”
朝徊渡:“見笑,我們華國人就這麼妻管嚴。”
眾人:“……”
您看我們敢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