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杏媚用力點頭:“毓哥哥竟然為了她,搬出家主的身份來罰我!”
“我還從來沒見毓哥哥對誰這麼特彆過。毓哥哥本來是一心向佛的,現在竟能這麼對她,還說她不是狐狸精?”
她哭著捶雲晏胸膛:“阿晏,你一定要當上家主啊。等你當上家主,就沒人敢欺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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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雲晏來到偏廈,揚手就給了春芽一個耳光。
“彆忘了你是誰養的狗!”
“想要狗仗人勢,也得看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
春芽捂著臉,半天才平靜下來。
“所以三爺是來給阮姑娘出氣來了?”
今日本來還不到吃解藥的日子,他竟提前來了。
卻原來,他隻是為了阮杏媚來的。
春芽捂住麵頰:“奴婢看不懂三爺,阮姑娘三不五時去找家主,千方百計膩歪在家主身邊,三爺不生氣;可就因為奴婢反駁了阮姑娘兩句,三爺竟然就氣成這樣?”
“三爺難道就沒想過,奴婢之所以這樣做,是故意攆阮姑娘走……這背後,為的何嘗不是三爺呀!”
雲晏冷冷看著她:“你當我會信?”
“明明生得嬌弱無骨,可是在我麵前,偏偏這麼棱角不遜。中了爺的毒,還敢紅口白牙跟爺撒謊!”
“賤奴,你憑什麼?”
春芽忽然想笑。
他說得對,她憑什麼?
春芽蜷了蜷指尖:“那三爺今晚怎麼一個人來了?三爺應該將阮姑娘也帶來。”
“叫她親眼看著三爺是怎麼打奴婢的,才能叫她解氣不是?”
雲晏冷笑:“這樣醃臢的地方,隻有你這種人才能苟延殘喘。我怎麼會帶她來這裡!”
春芽又忍不住笑:“那三爺自己為什麼還要來!”
“請三爺以後不要來了!那解藥,三爺隻需叫人設法塞給奴婢就是,三爺不必親自紆尊降貴!”
他陡然伸手,又掐住她下頜。
“你我之間,我才是主子,你隻是奴才!來與不來,是爺這個主子說了算。”
“無論我來還是不來,你都隻能受著,沒資格說三道四!”
春芽有些心灰意冷,真想就叫他現在就結束她性命算了。
活下來這麼艱難……有時候忍不住想,算了,放棄吧。
這樣屈辱地活著,不如死了乾淨。
淚珠兒爬上睫尖兒,一點一點積聚、鼓脹,然後破開,滑下臉頰。
雲晏沒想到她這一次,竟然在他麵前淚流滿麵。
便是他要將她絞頸殉葬那日,也沒見她如此。
雲晏心底不由得湧起一抹煩亂。
她平素都忍下來了,今日為何就不行?
心中像是有股亂流,不受控製地橫衝直撞,他坐不住,便起身。
隨手將懷裡的解藥扔給她。
明明今日不用給她解藥。
他隻是想著,興許將解藥提前給了她,她就不用再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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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次日醒來,眼睛是腫的。
她去廚房找冷氏,想要個雞蛋滾眼睛。
卻聽冷氏說:“……駱大娘今兒大清早的就被奪了差事。這回,可叫你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