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眯眼望過去。來人可不就是阮杏媚!
春芽當然知道阮杏媚乾嘛來了,她這是看熱鬨加解恨來了!
綠痕等人給阮杏媚請安,春芽卻直直望著她。
“大夫人是怎麼知道,焚燒的經文裡有我抄寫的?”
阮杏媚勾著手肘盯著春芽冷笑:“你難道不認為,這是盧巧玉說出去的麼?”
春芽搖頭:“我看,更像是阮姑娘乾的。”
“阮姑娘的《心經》抄完了麼?想必今日來「明鏡台」,是來向家主複命的。”
阮杏媚被戳到痛處,氣得杏眼圓睜,抬手就想打春芽。
春芽退開一步,避了開去。
“阮姑娘那日哭著跑出去,不是說去找佟夫人麼?怎地後來又去找大夫人了?”
“莫非,是佟夫人都不想幫你,所以你才到大夫人那邊煽風點火?”
周圍綠痕等人都驚愕地望著春芽。
他們都是一路看著春芽逆來順受,方才對霍嬤嬤她們的打罵也都忍下來了,可是她怎麼就對阮姑娘這麼桀驁不馴起來了?
阮姑娘雖然說話不好聽,但卻不是最不好聽的。
阮姑娘也才來侯府沒幾日,就算欺負春芽,當然也不是欺負得最狠的那個,甚至都比不上青簾當日對她做的。
可是她怎麼好像就獨獨忍不了阮姑娘了呢?
阮杏媚氣得肩膀直抖:“真是反了天了。你個賤婢,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她左右看看,沒找到雲毓,隻能衝著綠痕吼:“綠痕姐姐,你們「明鏡台」就是這麼管束奴婢的麼?”
綠痕無奈,隻得福身:“待得家主歸來,奴婢會據實稟報。”
阮杏媚上前故作親熱地拉住綠痕的手:“綠痕姐姐!就算毓哥哥沒在,可是還有你啊!你是「明鏡台」的掌事的丫鬟,你可以懲罰她們的!”
“再說了,毓哥哥原本也大多不在府內,每半年才回來住個把月的。「明鏡台」還不都是姐姐你管的好好的?”
“你這就可以發號施令,打她罵她!”
綠痕為難:“可是此時家主已經歸來,這些事便該由家主做主。”
阮杏媚無奈,便氣得走到春芽麵前,指著春芽的鼻子:“行,你給我等著。”
“咱們兩個的仇,這算打了死結,誰也甭想解開!”
“隻要有我阮杏媚活著一天,我必定會弄死你!”
“夠了!”門口一聲清叱。
眾人抬眸望去,卻是盧巧玉一臉清霜站在那裡。
眾人施禮,盧巧玉卻疾步隻奔著春芽來。
上前握住春芽的手:“此事都怪我。都因為我愛你的字,卻沒想到被她拿到我姑母跟前搬弄是非!”
“我家裡有點事,昨晚出府去了,竟不知道鬨出了這樣的事。”
“我來晚了一步,叫你受苦了。”
她說著,湊近春芽耳邊低聲道:“是二哥派人接我回來。他自己還跪在佛堂抄經,回不來,叫我趕緊先過來助你。”
春芽心內烘然一暖。
已經有多久,她沒有體會過被人在意、被人保護的感覺了?
盧巧玉說完,回眸冷冷瞪一眼阮杏媚。
“此事前因後果,我都已經與姑母稟報了。”
“姑母也說,不管怎樣,她終歸在老侯爺跟前伺候一場,老侯爺既寵愛她,那她必定有可用之處。讓她抄寫些經文燒給老侯爺,便也不算什麼冒大不韙的。”
“況且經文本身就有佛祖法印震懾之力,她若當真有什麼不妥的,佛經自會規束她,何至於如阮妹妹之前所說的,什麼她故意在經文裡寫些淫詞濫調的要燒給老侯爺去!”
春芽心中一撞。
原來阮杏媚到大夫人麵前造這樣的謠!怪不得大夫人如此震怒!
阮杏媚見被盧巧玉說破,這才尷尬地一甩身向外去,卻還意猶未儘,回頭衝春芽說:“今日先到這兒,你給我等著!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