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司詡的耐心似乎已被消磨殆儘,他輕握她的手,力量卻在不經意間加重了幾分,眉頭微皺,流露出淡淡的煩躁。
“那你在鬨什麼,欲擒故縱的遊戲也該玩夠了。”
眼見難以蒙混過關,江棠決定不再委屈自己,坦然迎上晉司詡的視線。
“我玩?我鬨?你不才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嗎?”
晉司詡的眸色愈發深沉,神色難辨。
江棠見狀心更涼了幾分,摸索著開了車門,涼風灌進來讓她頭腦越發清明。
“就算是浮萍,也有自己的歸處,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說完江棠抬腿就要離開,卻又被晉司詡一隻手攬了回來。
“心懷不軌是有,但從來隻有你一個人。”
晉司詡的眼神深邃如夜,眸子黑得如同無底的墨潭,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吞噬其中。江棠隻覺得自己的心神仿佛要被這漆黑的眸子吸走,難以穩住心神。
“您的話,說給自己聽就好。”
江棠的譏諷在晉司詡聽來,就像是在他耳邊吹起了一股挑釁的冷風。他輕輕上揚的唇角,帶著一抹不羈的笑意,仿佛在回應著這突如其來的挑釁。
“那你說說,我哪一件事沒有給你辦成。”
提及此事,江棠便不自覺地矮了三分,她低著頭,避開了對方的視線,沒有正麵回答。
“您的恩情,我會報答的。”
晉司詡的眉頭輕輕一挑,聲音中多了幾分嚴肅與認真。
“你現在是要跟我算賬嗎?”
見江棠久久無言,他的耐心也逐漸消磨殆儘,於是,他聲音中透著一絲冷意,一字一頓地說道。
“好,那我就跟你算算。你媽媽舞團四年的運營費用,你大學的學費生活費,你參加的所有比賽的讚助費......”
江棠兀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搖頭。
“我的學費和生活費明明是我媽媽......”
晉司詡眼神不屑,語氣淡薄。
“你媽媽要是管得清楚賬,當年舞團就不會破產了。你大學以後的所有支出,都走的我的私賬。”
江棠滿臉漲得通紅,眼神顫動著在晉司詡臉上遊移。
晉司詡輕輕地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動了幾下,語氣溫柔地提醒道。
“彆忘了呼吸,我又沒有找你要。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的賬算不清楚,更還不清楚。”
良久,江棠終於垂下頭,無可奈何地跌回座位。晉司詡見狀有些不忍,正要出言安慰,卻被江棠的動作生生止住。
江棠眼神空洞地看向晉司詡,語氣也沒了生氣。
“那是要這樣還嗎?”
晉司詡心頭升起一股無名火,按住江棠的手,語氣生硬。
“江棠,我從來沒這樣想過。”
江棠低頭看著自己被控製住的雙手,毫無情緒地“哦”了一聲。晉司詡徹底拿她沒辦法,雙眉緊蹙地凝視著她。
“我對你好是我心甘情願,沒有脅迫要挾你的意思。”
聞言江棠抬起眼皮,眼神春雨般朦朧惆悵,開口卻是僵冷的語氣。
“那我希望,我們就停留在現在的關係,或許我們也隻該是這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