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江棠對著自己缺胳膊少腿的演出準備欲哭無淚,難道她巡演第一場注定要是這樣慘淡嗎?
她隱隱有些不甘心,看著晉司詡的電話頁麵卻怎麼也按不下去。
她相信如果向晉司詡開口,明天的演出一定會完美無缺地進行。
可是,偏偏就有一口氣堵在她胸口脹得她開不了口,她不想,不想就那麼快低頭,更不想滋養自己倚仗彆人的惰性。
江棠圍著房間一圈一圈無意義地打轉,想起來徐之皎和媽媽。
如果是徐之皎,那肯定不需要她開口,所有人都會熱情地圍著她轉,毫無紕漏地準備好她一切所需。
如果是媽媽,她強硬的態度和過硬的素養也能改變對方的看法,爭取到她想要的一切。
可惜她沒有徐之皎的名氣也沒有媽媽的能力,她從一開始就暴露出了自己的軟弱,隻能任人拿捏。
江棠咽不下這口氣,換上衣服準備再去據理力爭一次,哪怕沒有改變也不能就這麼屈從。
H城的秋夜降溫降得很快,空氣裡都彌漫著一股雨露結霜的涼意,路燈下照出淡藍色的暮氣朦朧,還有長身鶴立的晉司詡。
江棠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震驚地揉了揉雙眼,腳步卻不自主地一步一步地走近。
晉司詡也隨著江棠的走近緩緩轉過身來,眼神穿過夜色直抵江棠的眼底,確認了他的存在。
江棠已經忘了自己下樓的目的,心裡揣著一隻莽撞的小鹿,說話也有些不流暢。
“你,怎麼來了?”
晉司詡個子高,頭頂著的路燈交織著月光在他身上流淌,給他渡上一層薄薄的淺淺的光影,顯得溫柔安定。
“我來看看有的人散心散得怎麼樣。”
人在夜晚時總會比白天更脆弱一點,江棠瑩白的皮膚在夜色下看起來像是透明的琉璃,隻是微微皺眉的表情也足夠說明她的委屈。
“你故意的?”
晉司詡上前一步,伸出手想安撫她的情緒,卻被她躲開了。
“真不是我。”
江棠定定地看著他,起伏的胸口明顯還有著怒氣。
晉司詡略有無奈地繼續解釋。
“我什麼都沒有安排,收到你的郵件就趕過來了。”
看見江棠垂下眼睛,他輕輕地走近一步。
“本來也是要和你一起巡查各個城市的,沒想到他們這麼過分。”
江棠眼神微動沒有吭氣,但仍然攥著拳頭站得僵直。晉司詡輕笑一聲,離她更近,低下頭與她對視。
“所以沒有我你散心也不愉快啊,以後還是要我陪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