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此話不妥,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李姑娘早已經及笄,如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皆在,正是良辰吉日。”媒婆直言道。
更有達官貴族的命婦親自前來,想要以勢壓人,強行讓李府同意婚事。
王氏拱手道:“其實並非我等橫加阻撓,隻是小女酷愛詩詞,李府有意何其找一個的良婿,諸位家的公子如有佳作,可以送來,若是能夠和小女情投意合,李府自然樂意結親!”
“呃!”
頓時前來的媒婆和命婦不由一滯,王氏的話如同絕殺,讓她們所有的話都憋在嘴裡,任誰都知道李清照詩詞冠絕汴京,他們自家公子什麼德行他們自己清楚,恐怕根本入不了李清照的眼。
“不就是待價而沽罷了!”
不少媒婆、命婦走出李府,冷哼一聲,任誰都知道所謂的詩詞佳作不過是托詞罷了,可偏偏她們卻隻能捏著鼻子認了,誰叫李家有一個大宋第一才女。
看到眾人離開,李氏夫婦這才鬆了一口氣,自己女兒如此搶手,既然他們感到苦惱又不禁為之驕傲。
“對了,小姐呢?”王氏忽然問道。
“小姐在後院寫詩呢?”一個下人回答道。
“寫詩?”李氏夫婦對視一眼,頓時一股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二人連忙趕到後院,隻見閨房之中,酒氣衝天,一壇老酒已經被喝光,丟棄在一旁,李清照伏案奮筆疾書,腳下一個個廢棄的紙團遍地。
“不對,根本不對!”李清照醉眼朦朧,一臉痛苦,她再也找不到當日寫出《如夢令》的靈感。
“照兒,你這是乾什麼,我早說過,以酒為詞引乃是範正開的邪方!”王氏上前心疼道。
“不是邪方,是酒不對,女兒當日在範家喝的乃是酒中精華,而不是這淡酒!”李清照醉聲道。
“放肆!”李父突然暴喝道,“你真的以為做學問如此簡單麼?”
李清照頓時愣在那裡,酒也清醒了不少。
“你昨日喝的酒再好,也不是寫出千古名篇的道理,李白之所以稱為詩仙,並非是因為喝了一鬥酒,而是因為他是李白,你寫出《如夢令》並非是因為喝酒,因為你是李清照,這是你的厚積薄發,就算範正所開的不是邪方,那酒也不過是一個藥引罷了!”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做學問要腳踏實地,伱已經走過一次捷徑了,難道你還能次次走捷徑不成!”李父義正言辭道。
“父親教訓的是!照兒明白了!”當下,李清照靈台一清,她並非愚鈍之人,自然知道做學問並非一蹴而就,之前她隻是一時沉浸在醉酒寫詩的迷惘之中罷了!
“知道就好,隻要你日後勤加苦學,日後並非不能再次寫出千古名篇。”李恪非板著臉,訓斥一頓,這才轉身離去。
走出李清照的閨房,李恪非不由抹了把汗,自己的女兒成就比他還高,險些鎮不住她。
然而他卻沒有看到李清照低垂的眼睛不時的看向腳底空空如也的酒壇,她相信自己日後定然能夠再寫出千古名篇。
但是走捷徑一時爽,一直走捷徑一直爽。
“看來!有機會再去向範兄求醫。”李清照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