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一片哀鴻,而開封文壇更是一日三驚。
“這也行?”
無數文人喃喃自語道,無論是範正的賭氣舍棄半闕滿江紅,以及蘇遁的隱括詩都讓他們目瞪口呆。
“文壇什麼時候被醫家蓋過一頭了。”一眾文壇宿老陷入了深深的反思,看了看手中的千古名篇的詩稿,再看看自己家中的年輕一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一時之間,開封文壇年輕一代都遭受了無妄之災,優秀者課業加重不知幾凡,紈絝子弟一頓竹筍炒肉少不了。
“學文不能救國!範正好大的口氣!”也有人極為不服氣,然而卻看到範正的半闕《滿江紅》頓時升起一股無力感。
如此才華,大宋誰人能敵,哪怕是大宋第一才女李清照也是得益於範正的邪方,才寫出千古名篇。
………………
範府中,馬氏喜滋滋的看著手中的半闕《滿江紅》,這一段時間,兒子範正可沒少給她漲臉。
之前有兩首《釵頭鳳》現在又有半闕《滿江紅》,大宋年輕一代首屈一指,哪怕是學醫也掩蓋不了他的光芒。
“夫人,老爺從亳州來信,說少爺亂出邪方,教唆女子飲酒,要打斷少爺的腿!”突然範管家匆匆而來,慌忙稟報道。
馬氏聞言眉頭一皺,頓時知道李清照的《如夢令》已經傳到了亳州,範純禮極為重視禮法,哪怕是範正的方子有效,恐怕也惹得他勃然大怒。
“少爺呢?”馬氏問道。
“少爺有事剛剛出去了。”範管事想了想道。
馬氏不慌不忙道:“這定然是老爺想喝酒了,你去將少爺提煉好的白酒給老爺送去兩壇,讓他也嘗嘗藥引,說不定他也能寫出一篇佳作來。”
範管家聞言一楞,心虛道:“這恐怕不好吧!老爺恐怕會更加生氣。”
原本範純禮是生氣範正讓女子喝酒,夫人反而還送去兩壇白酒,這不是火上加“酒精”麼?更彆說這兩壇白酒還是用老爺珍藏的十年老酒提煉的。
“生氣?”馬氏冷笑道:“你順便將這半闕《滿江紅》給老爺送去!記住,將少爺後兩句也一並帶去!”
範純禮一直都對範正未能學文耿耿於懷,現在讓他知道正兒的文采和誌向,看他還有什麼理打斷兒子的腿。
範管家離去之後,馬氏看著兒子的半闕滿江紅,不由心中美滋滋的,心中暗想下午要去哪一家串門,顯擺顯擺。
開封城西城門口,範正四下張望,看到四下無人的時候,這才悄然走到了一輛馬車旁。
“東西帶來了麼?”裡麵傳來低沉的聲音道。
範正拍了拍懷裡,露出鼓囊囊的模樣,低聲道:“東西已經帶來了,不過事先說好,你要是事發了,可不能將我供出來。”
“彆廢話!拿過來。”說吧,馬車窗戶打開,露出李清照嬌嗔的臉龐。
範正無奈將懷中的酒壇遞了過去。
“走,範兄,我們去郊遊去!”李清照打開酒壇,聞著醉人的酒香滿意一笑道。
“啊!我也去,不合適吧!”範正愣了一下道,他沒有想到李清照竟然如此大膽,竟然邀請他一起出遊。
李清照狡黠一笑道:“讀萬卷書,行萬裡路,不就是範兄幫我出的醫方麼?範兄自然負責到底,畢竟要是我在遊玩的時候出了事故,你恐怕也脫不了乾係吧”
“可是…………。”
範正怦然心動,卻又顧慮重重,畢竟這個時代男女之防很嚴,傳出去對李清照的清譽不好。
“我一個姑娘家就不怕,你怕什麼?”李清照露出鄙夷的神情激將道。
範正聞言,胸口一挺,硬著頭皮道:“誰怕了!去就去。”
“那就走吧!”李清照伸手一揮,蓮兒就牽著一匹馬給範正。
範正也不廢話,翻身上馬,一馬當先,朝著城外汴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