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巢元冷冷的聲音傳來:“此方實乃揠苗助長,固然能夠讓爾等的醫術短時間內急劇提升,然而你們僅僅精通醫術的十三分之一罷了,卻放棄了大部分醫術,你們也就失去了獨自開醫館的資本,甚至你們的一生都被範正綁架,終身隻能為他所用。”
“邪方!”
頓時猶如一盆冷水潑在了所有太醫生的心中,他們剛才隻顧憧憬範正所描繪的美好未來,卻下意識的忽略其中的風險,如果範正包藏禍心,他們都將會陷入範正的掌控之中。
“我當範正乃是範相公之後,乃是一個大公無私之人,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小人,竟然包藏禍心,陷害同窗。”趙明誠見狀大喜,頓時落井下石道。
範正聞言冷笑一聲,指著蘇遁舉例反駁道:“專精一科有何不可,神醫華佗同樣專精外科一脈,其他神醫也各有所長,醫聖張仲景專精內科,藥王孫思邈也並非全能,我等多人專精一科,共同協作,十年可成一代名醫,二十年或可以觸摸神醫的門檻。”
“二十年達到神醫?”一眾太醫生怦然意動,他們都隨即自認醫術不凡,但是沒有一個能夠自認為達到神醫的資格,如果二十年能夠觸摸神醫的門檻,那對他們來說,可是不小的誘惑。哪怕僅僅是專科神醫也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
“妖言惑眾,神醫需要精通各科醫術,融會貫通集大成者方可成為神醫,專修一科,獨木難支,如何能夠成為神醫!,此乃萬惡的邪方!”太醫令巢元怒斥道。
其他太醫也紛紛點頭,成為神醫的確需要醫術集大成方可,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就能達到的。
範正反駁道:“太醫令說分科診療乃是邪方,爾等可知蘇遁,常年在太醫局墊底,如今他已經準備放棄其他醫術,專攻仵作之道,恩蔭提刑官,走法醫之路,成一家之言。”
蘇遁再次出列,拍了拍胸膛一臉傲然,曾幾何時他乃是太醫局的恥辱,而現在他將會集法醫為一身,開宗立派,青史留名。
“至於神醫的確是集大成者,將神醫比作一個參天大樹,我等不過是一棵小樹而已,然而一木為樹,二木為林,三木為森,隻需給我等二十年的成長,我等師兄弟將會成長為一片茂密杏林,絕對要比一顆參天大樹結的果實多。”範正昂然道。
一眾太醫生紛紛頷首,有了蘇遁的例子,再加上範正利用參天大樹和森林比喻,讓眾人對分科診療多了幾分信心。
“且不說你這邪方害人,就是這大型醫院範正也是空中樓閣,你可知道開封城的地價有多貴,大一點的地方不下數千貫,甚至是萬貫也不止。”趙明誠避重就輕道。
“就是,他一介太醫生,如何籌集上萬貫,就是將範家家產賣了恐怕也沒有。”
“範正東施效顰,想學先祖變法,簡直是不自量力,正如他所說,學問是不可以世襲的,難道變法就可以!”
“範正!醫家趙括,紙上談兵罷了!”
…………………………
在趙明誠的鼓動下,一眾太學生對範正指指點點,一瞬間,範正從帶領醫家變法的英雄,成為紙上談兵的醫家趙括,亂出邪方,陷害同伴的醫家敗類。
隻有李清照為範正發聲,可惜卻被淹沒在討伐浪潮之中。
“紙上談兵?”範正冷哼一聲,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樊樓樊三明。
“範少爺!有何吩咐?”樊三明心中一動,連忙跑了過來道。
“我有白酒秘方,此方價值幾何?”範正大聲問道。
樊三明高聲回答道:“白酒乃詩仙之酒,乃當世第一好酒,價值在萬貫之上。”
“萬貫之上!”
“那可是千萬錢!”
眾人這才想起剛才樊樓和孫羊正店可是出了大筆錢財,想要購買白酒秘方,如果範正真的擁有千萬錢,組建大型醫院,並非不可能。”
然而範正接著道:“我有酒精秘技,能夠防治傷口感染之害,讓天下人免受外傷之苦,此方價值幾何?”
樊三明深吸一口氣道:“價值同樣在萬貫之上。”
“兩萬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