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的確有這種傳聞,不過一直並未得到證實!”楊介忽然想起了這個傳聞,心有餘悸道。
所有人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導致皇家子嗣不昌的邪術竟然是毫不起眼的棉油。
“當然是真的,這位公公你說呢?”範正盯著已經被控製住的司膳太監,冷然道。
司膳太監抬起頭來,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不愧是邪醫範正,奴才自認為天衣無縫的邪術,竟然被範太醫識破。”
曆代帝王並非沒有懷疑過禦膳房,也曾經多次排查,最終都輕鬆過關,甚至號稱賽華佗的楊介也同樣沒能察覺,誰知竟然敗在了邪醫範正之手。
範正搖頭道:“你做得很隱蔽,棉油混入貢油之中,以現有的醫術根本無法察覺,若非此乃冬季棉油起砂凝固,換個時間我也無法無能為力。”
“時也!命也!”司膳太監苦澀一笑道。
高太後早已經怒火中燒,盯著司膳太監,咬牙切齒道:“皇家待你不薄,伱為何要殘害皇室子嗣,到時是受誰指使?”
司膳太監直視高太後,嘿嘿一笑道:“太皇太後以為呢?”
“是前朝餘孽,還是…………?”高太後臉色難堪道。
“還是太祖一脈,或者是雍王殿下?”司膳太監說出了高太後不敢說出的話來。
高太後頓時沉默,並沒有否認,殘害皇室子嗣,最終受益者隻能和皇位有關,而這三個皆有可能。
“太皇太後莫要中計,皇室不昌並非本朝才有,前朝後周郭威同樣絕嗣,再往前推後漢同樣子嗣不昌,此邪術恐怕將追溯更遠的曆史。”蘇遁皺眉道。
高太後鬆了一口氣之餘,頓時不寒而栗,她沒有想到此邪術危害皇家如此之長,甚至可以追溯到五代十國。
“法醫蘇遁果然名不虛傳,老奴並非受人指使,而是為了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司膳太監一臉瘋狂道。
“為了自己?你乃是殘餘之人,皇家將其提到司膳太監之位,對你恩重如山你竟然恩將仇報。”趙煦臉色鐵青道。
“恩重如山?”司膳太監直視趙煦瘋狂道:“憑什麼,憑什麼作為你帝王可以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享儘天下絕色美人,而我等卻自斷命根,成為不陰不陽之人,憑什麼帝王可以子孫滿堂,而我等卻隻能孤苦淒然一生?”
趙煦麵對司膳太監的反問,頓時啞口無言。
“當時你是自願入宮,並非官家的錯!”高太後怒斥道。
司膳太監淒涼一笑道:“當然是他的錯,他乃是當今皇上,而天下百姓若是活不下去了,誰願意自斷命根入宮,老奴乃是仁宗時期入宮,家中父母病死,僅有的薄產也被搶走,走投無路之下,心一狠選擇了自宮,進入皇宮。”
“老奴原本以為進了宮就能過上好日子,然而在宮中同樣受儘了欺辱,那些去了根的太監極為惡心變態,平日阿諛奉承主子,受了委屈就拿剛入宮的小太監出氣。”
梁惟簡和童貫頓時臉色難看,很顯然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經曆。
範正眉頭緊皺,太監在自宮之後,非但身體上發生了變化,其心理同樣發生了扭曲,再加上宮中地位森嚴,朝不保夕,更是加重了這些太監的心疾。
“老奴忍氣吞聲,拚命討好,終於受到了上一任司膳太監的賞識,進了禦膳房、接了他的位置,他臨終前告訴我一個邪術,他在貢油中加入棉油,就能讓仁宗絕嗣,而且無人察覺,上上任司膳太監讓真宗連失五子,而老奴無能僅僅讓英宗失去了五子罷了。”
“我的伸兒,你還我的伸兒!”聞訊而來的向太後聞言頓時如遭雷擊,失聲痛呼道。他一直認為是自己命不好,這才讓孩兒剛剛出生就夭折,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被人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