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名園之主頓時麵麵相覷,他們沒有想到洛陽的興衰竟然係於一身。
一方是洛陽城的興衰,一方是他們視若珍寶的名園,當下一眾名園之主頓時陷入兩難之中。
範正環視眾人朗聲道:“諸位莫非認為範某是想要強搶諸位的名園,若非醫城第三方遲遲未成,範某恐怕已經回到開封城,洛陽興衰又和範某何乾?”
“我等絕無此意!”一眾名園之主連忙搖頭道。
他們自然知道範正此舉並無私心,醫城之方和洛陽複興皆對洛陽百姓好處多多,然而他們的利益卻大為受損。
範正哪能不知道一眾名園之主的心思,當下朗聲道:“範某自然明白諸位的心思,諸位的名園乃是精心搭理,平時投入諸多心血,更是靡費頗多,換成誰都有不忍之心,範某這裡倒有一個兩全之策。”
“還請範大人指點!”眾人紛紛點頭道。
“諸位的名園僅僅在洛陽盛名,而出了洛陽城,恐怕無人知曉,如今李大人的千古名篇洛陽名園記必將風靡大宋,但凡同意加入洛陽花會的名園,李大人皆會將其寫入洛陽名園記之中,在朝廷邸報大肆宣揚,諸位的名園必將名揚大宋,甚至日後流傳千古並非不可能!”範正指著李恪非鄭重道。
“李某願為洛陽振興,儘綿薄之力。”
一眾名園之主不由呼吸一滯,他們擁有精心打理園子,更是一步步將自己的園子打理成洛陽最負盛名的十九座名園之一,自然看重這種名聲。
如果能夠借助李恪非的千古名篇洛陽名園記,讓自己的名下的園林流傳千古,這可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誘惑。
當然,範正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如果不同意加入洛陽花會,那自然不會被寫入洛陽名園之中,假以時日,其名聲必定日漸衰落,這對一眾名園之主來說,是無法接受的。
“其二,洛陽牡丹花會其花期有大半月左右,一旦洛陽花會舉世皆知,天下遊客定然慕名而來,洛陽府同意洛陽各名園統一征收相應合理的入園票費,或是共分能夠暢玩整個洛陽名園的通票,或是單獨入園的門票!來作為諸位維護管理名園的回報!”範正將牡丹花會的興衰和一眾名園之主的利益聯係在一起。
“名園門票?”
頓時一眾名園之主怦然心動,名園雖好然而其卻是一個無底洞,其家族興旺之時,維護名園自然不成問題,一旦家族衰落,名園龐大的維護和修繕費用將會是沉重的開支。
如果能夠加入洛陽花會,借助官府的盛名,既能讓名下的園林名揚大宋,又能獲得一定的收益,豈不是一舉兩得。
“當然作為條件,牡丹花會過後,諸位的名園必須作為公園,免費為洛陽百姓開放,畢竟諸位的名園想要揚名大宋,還需洛陽百姓的鼎力支持,自然要有所回報。”範正道出最後的目的,一旦洛陽各大名園開放,洛陽城將會多出十九個風景優美的公園,而洛陽府不費多少錢財就能讓推行醫城第三方。。
“洛陽花會名揚大宋!諸位園主名利雙收,百姓受益,實乃一石三鳥。”韓維拍案叫絕道。
“我等久聞範太丞有醫國之術!如今洛陽花會一出,洛陽複興計日可待。”
………………
一眾洛陽官員紛紛恭維道。
洛陽花會一出,洛陽府借助一眾洛陽名園,無需花費多少錢財,反而能夠讓洛陽的名聲急劇提升,這對剛剛經曆過洛陽大疫的洛陽府來說,可謂是救命良藥。
而對一眾官員來說,洛陽花會揚名大宋,洛陽城名聲鵲起,更是一大政績,日後升遷更是一道光鮮亮麗的履曆,一眾官員自然鼎力支持。
“我等願意追隨欽差大臣,為洛陽複興儘綿薄之力。”
一眾洛陽名園之主,紛紛俯首道。
他們之中有人是真心為了洛陽複興,也有人是心動洛陽花會帶來的名利。
也有順勢而行,畢竟洛陽花會乃是為了洛陽城複興,他們若不共襄盛舉,非但自己的名園被排擠,日漸衰落,還會得罪洛陽府的官員,日後的處境恐怕不會太妙。
“好!既然洛陽下一心,洛陽複興計日可待,範某現在就請蘇大學士在邸報,宣布為洛陽花會的喜訊,李大人儘快寫出為洛陽各大名園寫記,每期的邸報將會為已到數個名園揚名,在洛陽花會之前讓所有的名園名傳大宋。”範正運籌帷幄道。
“邪醫範正!”
神都園中,洛陽百官不由感慨道。
朝野皆傳言,邪醫範正愛出邪方,官家對其極為崇信,不少官員還專門為此奏折勸諫官家。
然而當他們親身經曆範正的醫方,卻發現範正並非隻出邪方,而且正方同樣不俗,洛陽花會不但方子正,更是兼顧各方利益,讓各方皆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等代洛陽百姓,多謝範大人兩次拯救洛陽之恩!”韓維鄭重道。
眾人也對著範正深深一拜,範正先是帶領醫家,三月平定洛陽大疫,拯救洛陽全城百姓於水火之中,其後有給洛陽獻出洛陽花會的邪方,洛陽複興計日可待。
一旁的李清照不由傲然的看著眾星捧月的情郎,範正從來就沒有讓她失望過。
範正坦然受禮道:“距離牡丹花開還有不多的時間,既然我等商議已定,那諸位前去早做準備,今年乃是第一屆洛陽牡丹花會,絕對不容有失。”
“我等明白!”
洛陽官員和一眾名園之主鄭重點頭,當下立即開始行動,為第一屆洛陽花會造勢。
很快眾人紛紛離去,神都園中,隻剩下範正和李清照二人。
二人對視一眼,雙眼中的情愫再也藏不住。
當下二人如同神仙眷侶一般,一同遊覽這盛唐最負盛名的神都園。
沿途看著神都園的美景,二人越靠越近,舉止越發親密。
良久之後,李清照滿臉羞紅從範正懷中掙脫,她饒是大膽,又和範正私定終身,然而在光天化日之下,又在人員頗多的神都園中,依舊害羞不已。
“今日範郎將揚名之機會讓給父親,不知心中可有佳作。”李清照連忙轉移話題道。
範正搖了搖頭道:“我當時滿腦子都是你,哪裡有什麼佳作!”
李清照白了範正一眼道:“範郎莫要輕佻,你將機會讓給父親,若是有佳作豈不是明珠蒙塵,妾身可不願讓父親擔此罪過。”
範正邪魅一笑道:“佳作沒有,殘詞倒是有一句。”
“哦!”李清照頓時眼睛一亮。
範正俯身在李清照耳邊輕聲道:“若得歸來後,同行共止,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李清照聞言頓時渾身一顫,耳中傳來膾炙人口的千古名句,外加範正輕佻的聲調,讓她身體和心靈頓時受到了雙重衝擊。
以她的學識自然知道,此處的“風流”不是放蕩不羈的意思,而是“是真名士自風流”的風流,然而她卻知道範正可不是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否則也做不出和她私定終身之事來,其詩中,未嘗沒有另一層含義。
“妾身已過生辰,滿十八了。”李清照低下頭,羞澀道。
範正再度將其擁入懷中,憐惜道:“洛陽事了,我等一同回長安,立即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