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府內!
當申王趙佖道明來意之後,王詵依舊一副義憤填膺道:
“並非是本駙馬仗勢欺人,而是實在是看不下去,端王殿下年幼不懂男女之事,險些被這等青樓女子拿捏,我作為長輩又豈能坐視不管。”
趙佖微微眉頭一皺,站在皇家的立場上,王詵所做的並無錯誤,這也是王詵有恃無恐逼迫李師師為端王妾的原因。
然而如今《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直接逆轉朝野輿論,皇家自然也改變了態度。
“如今十一弟已經表態和李師師並無任何關係,本王受範大人請托,請駙馬揭過此事,畢竟傳出去皇家欺負一個青樓女子,有損皇家臉麵。”趙佖說和道。
王詵當下保證道:“申王殿下親自出麵調和,本駙馬自然要給這個麵子,既然端王殿下放下心結,本駙馬自然不會多事。”
王詵打的旗號是為趙佶出頭,如今就連趙佶也否決了和李師師的關係,王詵自然再無借口為難李師師。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本王告辭!”
趙佖點了點頭,當即起身離開。
如今駙馬府和皇家有血緣關係之人已經斷絕,趙佖又和王詵不熟,自然不願多待。
“申王殿下慢走!”
王詵一臉賠笑,將趙佖送到駙馬府大門外。
等到趙佖的身影消失之後,王詵頓時一臉陰沉道:“好你個範正,竟然壞我好事!”
他之所以費儘心機的討好趙佶,乃是為了增加他的政治資本,神宗已經去世,他當年的混賬事情也漸漸被人忘記,如今他雖然回到了開封城,卻一直處於閒職,迫切想要找一個實缺。
如今趙佶被皇家責怪禁足,他這一次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雖然失去了趙佶這一條線,然而王詵求官之路並沒有放棄,最終多方托關係,終於找到了樞密使曾布,請他為自己說情。
“王某之事,還請曾大人多多美言!”
曾府中,王詵鄭重一禮道。
如今官家變法,新黨正是如日中天,再加上官居樞密使,有了曾布的推薦,那他求官之事將事半功倍。
“王駙馬之事,本官自然全力以赴,正好官家缺一個承旨,曾某準備向官家舉薦於你,不知駙馬可否滿意。”曾布一口答應道。
“承旨!”
王詵頓時大喜過望,承旨乃是翰林學士承旨,位在諸學士上,凡大誥令﹑大廢置﹑重要政事,皆得專對,可謂是位高權重,這讓自視甚高的王詵也不禁喜出望外。
“多謝曾大人!王某日後必有所報。”王詵鄭重承諾,再三感謝這才離開曾府。
王詵心滿意足的離去之後,王棣從曾府後堂出現,皺眉道:“承旨的位置極為重要,王詵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難道大人真的要用他?”
他今日前來,就是要和曾布商議承旨的人選,此位置極為重要,若是被新黨掌握,這會對新黨極為有利。
曾布搖了搖頭道:“王詵畢竟是皇親國戚,我等沒有必要得罪於他,如果是平時老夫推舉其為一個普通實缺即可,自然不可能推舉其為承旨。”
“那大人為何還要承諾推舉王詵如此要職?”王棣大為不解道,如今曾布滿口答應推舉王詵,萬一沒有辦成事情,那豈不是平白樹立仇人。
“就是因為承旨之位位高權重,所以王詵根本不可能當選,老夫隻需等到範正在陛下身邊的時候推舉,屆時,王詵落選,範正必將是最大的嫌疑。”曾布冷笑道。
範正和醫黨已經成長起來,足以讓新黨忌諱莫深,尤其是範正深得官家的信任,這讓曾布極為忌憚。
正好王詵因為李師師之事和範正交惡,借著王詵求官之事,曾布設計陷害範正可以說是順水推舟。
“妙呀!王詵為人狂妄自大,日後必然和範正成為死敵,日後處處作對,而王詵又是駙馬,範正就是再得寵,恐怕也奈何不了王詵。”王棣拍案叫絕道。
果然,曾布找到一個機會,故意當著範正的麵,推舉王詵為承旨。
“王詵!”範正眉頭一皺,經曆過李師師之事,範正對其觀感極差。
“王詵!”
趙煦聽到曾布的舉薦,不由眉頭一皺。趙煦乃是諸皇子年齡最長,其他公主都還沒有出嫁,尚駙馬的隻有他的姑姑一輩。
對於王詵這個混賬駙馬,他可是有所耳聞,當年縱容小妾對待蜀國長公主不敬,這才罷免官職。
而大宋的駙馬本就不受重視,極少受到重視,更彆說王詵這種名聲不好的草包。
果不其然,曾布的提議被趙煦一口否決。
最後還是看著其是長輩的麵子上,勉強給了王詵一個禮部的官位。
王詵雖然草包,但是能夠被選為駙馬,其在相貌上可以說堂堂正正,正好充當門麵,負責接待各國使者,也算是物儘其用。
“什麼,官家讓本駙馬去鴻臚寺。”
駙馬府中,王詵得到了曾布送來的消息,頓時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