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創造一種字體或許很困難,然而簡化字是在原有的基礎上縮減,更彆說後世簡化字的基礎的範正,更是信手拈來。
當下,範正和楊介二人開始埋頭苦乾,二人最先改的則是藥材名。
範正凝重道:“我等想要簡化字,並不能胡編亂造,字該有的結構和美感同樣要有,簡化字同樣兼顧部首和結構,遵循最基本的的漢字規則。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簡化,比如說醫家最常用的藥[yào]字,其筆畫極為繁瑣,我等可以將其稱為繁體字。”
楊介皺眉道:“可是藥字可是有自己的意義。部首是草字頭,代表藥是草本精華,樂(lè)是五音之和,讓人愉快,藥字的含義則是生病了人不快樂,吃了草藥就好了就快樂。”
楊介出生於儒醫世家,非但對醫學精通,更是對文學頗有研究。
範正搖頭道:“我等乃是醫者,最大的職責則是治病救人,並非咬文嚼字,把字體簡化,可以讓醫者將更多的時間放在行醫上,而非繁重的病曆。比如說,我等可以將藥字簡化成——藥!”
當下範正拿起筆,在紙張上寫上一個簡化的藥!
“藥!”
楊介眼神一凝,簡化的藥字相比於大宋正常書寫的藥,僅僅保留了一個草字頭,下部的約和藥有些音似罷了。
“此簡化字雖然相比於正常的藥足足少了一半的筆畫,然而其卻失去了藥本來的含義,能否行得通還猶未可知。”楊介猶豫不決道。
“作為醫者你願意,你願意寫繁體字,還是寫簡體字。”範正朗聲道。
楊介苦笑一聲,寫病曆的時,繁體字簡直是讓醫者頭疼不已,如果都寫簡體字,恐怕反對些病曆的醫者將會大大減少。
“再比如蘭花,我等可以將其簡寫成蘭花。飛字我等可以取其一小部分就將其簡化成飛字。………………。”
隨著範正一個個的簡化繁體字,楊介頓時睜大了眼睛,範正簡化的實在是太過分,竟然隻需寥寥數筆就將一個足足十多筆畫的字簡化。
“這可行麼?”楊介心中猶豫不決道。
範正大手一揮道:“有何不行,我等乃是醫者,又不需要考狀元,隻要我等的醫術能夠治病救人,寫繁體字和寫簡體字又有何區彆。”
“貌似也對!”楊介隱隱約約有些被說服。
如果是其他時候,楊介或許會介意這些簡化字體,然而如今的醫家需要寫諸多病曆,如果再寫繁瑣的簡化字,恐怕隻會讓醫家麵臨分崩離析。
而且楊介也知道,寫病曆本身就有極大的好處,乃是解決醫家目前困境的良方,在醫家的未來,和堅持字體的意義,作為一個醫者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
“而且這也並非是最簡化,我等醫者開方最常用的乃是藥材,隻需要用特定的符號,讓醫者看懂即可。”
當下,範正大手一揮,隨手在一張醫方上龍飛鳳舞的寫上一張藥方,簡直是如同鬼畫符一般。
然而讓楊介難以置信的是,他貌似可以看懂範正的這張醫方。
“這也行!”楊介呆如木雞。
他沒有想到範正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非但將繁體字簡化,更將簡化字進一步簡化,直接用鬼畫符來寫醫方。
範正攤攤手道:“有何不可,病曆用簡化字寫乃是為了避免糾紛,需要讓世人查閱,醫院則是醫者和藥方同處一室,隻需要讓醫者和藥房看懂即可,乃是我等醫家的內部交流,自然無需任何忌諱,怎麼簡單方便怎樣來。”
楊介無奈點頭,範正總是亂出邪方,而且讓他無言以對。
“隻怕簡體字和醫方體一出,世間一片嘩然,讓醫家千夫所指。”楊介搖頭歎息道。
範正無所畏懼道:“醫生最大的天職就是治病救人,而非這些世俗偏見,我等變法醫家一來,所打破的世俗還少了,隻要是正確的事情,醫者無需顧忌世俗!”
楊介鄭重點頭。
範正見已經說服楊介,當下滿意道:“事不宜遲,你專門負責醫方體,我來負責簡化字,越早造出簡化字,可以儘早平定醫家風波。”
楊介無奈一歎,任命的拿起醫方,開始練習‘鬼畫符’,當然這可不是真正的鬼畫符,每一個醫方不但要快捷,還要準確無誤的開好藥材,甚至每一個符號都有特殊意義。
而範正也沒有閒著,漢字的數量極為龐大,大約將近十萬個,雖然日常所有的漢字隻有幾個字。然而這依舊是一個龐大的工程。
是夜!
已經日漸圓潤的李清照早早的洗漱,準備等待範正休息。
如今她的身體已經養成,算算日子又快要到適孕的日子,她有感覺,這一次自己很快就會受孕。
然而李清照滿心期待的等著範正,卻左等右等,依舊不見範正的身影。
李清照無奈,立即披著衣服起身來到書房,卻發現範正還在奮筆疾書。
“夫君這是靈感爆發,又有千古名篇的靈感?”李清照大為稀奇道。
以前都是她熬夜寫詩詞,寫劇本,現在竟然反過來了,夫君竟然也開始燈下用功。
範正起身看到李清照進來,搖了搖頭道:“為夫所做的事情,要比千古名篇還要重大!”
李清照頓時驚訝,連忙上前道:“妾身倒要看看什麼能夠比千古名篇還要重大。”
他乃是詩詞大家,對詩詞之道極為推崇,自然對範正所言極為不服氣。
然而當李清照看到範正的大作,頓時愣在那裡。
“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