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輪休的女醫和女護都回去吧!範太丞說醫者不應被如此折辱,老身給諸位賠不是了。”
張幼娘對著一眾女醫女護,鄭重道歉道。
此次和李清照同血型的女醫女護都是她召集的,此事錯在她。
聽到張幼娘將範正的命令傳達之後,一眾醫者頓時心生感動。
“張大夫,是我們自願如此。”一個女護並不願離去,而是搖頭道。
她乃是貧苦人家的子女,原本按照她的人生,隻能一生淒苦,嫁個普通人家,甚至去大戶人家當丫環。
而範正的醫城之方和義莊讓赤貧之家得到了幫助,有了生計,而她一介女子,也趁機進入女醫,成為一名女護,同樣也做到改變命運,現在登門求婚之人絡繹不絕,而且不乏上戶,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她是醫家女護。
“是呀!範太丞相助我們良多,我們也想儘一份心。”李師師也勸說道。
對於李師師來說,範正更是她的恩人,沒有範正她的下場更加淒慘,更彆說收獲了和神醫楊介的愛情。
其他女醫也紛紛點頭,無他,女護原來的命運不好,女醫的處境同樣淒慘,哪裡有今日的風光,處處受人尊敬。
如今範正有需要她們的地方,她們自然不會拒絕。
“自願也不行,範太丞言,此例不可開!再說李師師你還在休產假,這一次就沒有叫你,你來湊什麼熱鬨,這也是範太丞的意思,莫要讓範太丞名聲受損。”張幼娘嚴厲道。
一眾女醫女護這才無奈一歎,轉身離去。
李師師依舊一步三回頭道:“張女醫,如果真的有事,伱一定要通知,我們都是自願獻血。”
“呸呸,李大家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個女護連忙搖頭道。
張幼娘再三保證,醫家眾女這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張幼娘安排好女醫之後,再度回到產房門口,就聽著產房內傳出李清照的呼痛聲,看到範正正在焦急不安的踱步。
哪怕是堂堂的邪醫範正,在麵臨要當父親的時候,依舊患得患失。
“張女醫,清照如此疼痛,該不會要出事吧!”看到張幼娘到來,範正急聲道,他雖然是醫者,但是對婦產科了解的還是比較少。
張女醫見狀安慰道:“女子宮縮陣痛,乃是天下疼痛之首,女子呼喊出來乃是正常之事,聽到李大家的呼聲中氣十足,應該是沒有大礙。”
張幼娘經驗豐富,單單聽李清照的聲音就能察覺李清照的狀況。
“謝天謝地,菩薩保佑!”馬氏一臉虔誠道。
範正無奈,他作為醫者,自然不相信菩薩保佑的說法,想要李清照平安,很顯然隻能靠醫者。
當然,範正此刻無法和馬氏爭辯,否則隻能挨數落。
然後張女醫進入產房,過了良久,房間內依舊傳來李清照不停的呼痛聲。
“怎麼回事?”範正焦急如焚道。
馬氏也是焦略不安。
“不行,我要去進去,我一直沒有回來,清照定然擔心,看到我回來,定然可以讓清照渡過此關!”
範正當下立即命令產房的護士給他準備一套醫護服備用。
“姑爺三思!產房是不允許男士進入的。”蓮兒見狀大吃一驚,當下勸說道。
一旁的馬氏也勸說道:“產婦生產不吉利,男人是進去是會沾染晦氣的。”
馬氏此舉並無他意,而是幾千年來的傳統。
範正搖了搖頭道:“醫者從不相信什麼晦氣,所相信的都是自己的醫術,所謂男人不能進入產房,不過是民間陋習罷了!”
“再說範某並非進去搗亂,而是為了幫助清照。”範正心急道。
蓮兒連忙道:“姑爺這怎麼能行,女人生孩子,男人又能幫得什麼忙?”
“就是!”一旁的馬氏也嗔了範正一眼。
“誰說男人幫不上忙!這一次清照有難,就以我為藥,定然讓清照順利生產。”範正對著蓮兒鄭重道。
“以你為藥!”
蓮兒頓時目瞪口呆,她素來知道姑爺向來愛出邪方,然而誰能想到有一天,範正竟然以自己為藥。此事若是傳開,定然會讓天下一片嘩然。而且丈夫進入產房一事,更是自古未有,定然會改變千年以來的傳統。
當下,範正拿來醫護服,快速穿上,推開醫護室的大門。
範正雖然沒有給李清照特權,然而李清照所在的產房依舊是最頂級,當然費用也是照付,裡麵隻有李清照一個孕婦,其他醫者一應具有。
當範正的身影出現的時候,頓時讓所有人都不禁一愣,要知道女子產房依舊停留在世俗標準,全部沒有一個男人。
而範正則是進入產房的第一個男人,若是尋常人,定然會被一眾醫者嗬斥,然而範正卻是變法醫家的領袖,又是李清照的丈夫,饒是如此,眾人依舊怪異的盯著範正。
李清照腹部劇痛無比,忽然察覺到一眾醫護的異樣的目光,不由側目看去。
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雖然這個身影穿著醫護服,但是她還是一眼認出這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夫君。
李清照晃了晃腦袋,認為是自己的幻覺,卻發現這個熟悉身影依舊存在。
“你沒有看錯,是我回來了!”範正沉聲道。
“啊!”
李清照頓時驚喜交加,想到自己的情況不由一陣羞澀。
範正連忙上前安撫道:“你現在正在生產,不要亂動。”
“你怎麼進來了!這對你不吉利!”李清照難以置信的聽著範正的聲音,若是傳出去範正進入產房,定然會有損範正的名聲。
範正鄭重看著李清照道:“我今日前來,並非是大夫,也並非是丈夫,而是藥,一味讓你重新振奮,順利生產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