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臉色凝重,大手一揮道:“朕早就說過,範太丞凱旋歸來,與國有功,朝廷豈能苛待有功之臣!此事無須在意。”
“官家三思呀!官家對其寵幸過甚,邪醫範正邪性不改,總有一日必成大患,甚至會危及社稷!”一個老禦史大聲疾呼道。
百官之所以針對範正,道德綁架僅僅是其一,更重要的還有範正手中的巨大的權力。
範正變法醫家,掌控整個醫家的資源和人手,雖然是僅僅是太醫丞,然而在醫家,就連太醫令也對範正言聽計從。
再加上範正手中還掌控軍器監,負責火藥武器的製作,以及掌控著兩萬萬貫的皇家銀行,更彆說範正在軍中還有龐大的影響力。
也就是說範正雖然隻有四品官員,但是所掌控的權力堪比六部尚書。
楊畏正色道:“範太丞身兼數職,貪戀權力,行事跋扈,獨斷專一,此乃大忌也?”
“範太丞如今才剛剛過弱冠之年,就已經位列朝堂四品官員,又掌控如此大權,恐怕十年後,官家將會賞無可賞,又該如何是好。”蔡京毫不猶豫的再為範正補上一刀。
這一次,就連範純禮也啞口無言,畢竟範正年紀輕輕掌控的權力實在是太大了,官家對範正的信任可以說自古未有。
趙煦見狀冷哼道:“朕絕無任何偏袒範太丞之舉,範太丞所有的官職皆是其功勞所累積,諸位如果也能如範太丞一般立下一個個奇功,朕不吝封侯拜相。”
百官沒有想到趙煦的意誌竟然如此堅決,寧願得罪百官也要主動出言維護範正。
不過趙煦的話,卻讓他們啞口無言,畢竟範正的功勞都是實打實的,而且手中的權力都是按照他的邪方來實施,才取得如此大的成就。
“官家三思,作為帝王親賢臣遠小人,莫要崇信奸邪之輩,邪醫範正所走得乃是邪道,隻能逞一時之利,長久下來,必將誤國誤民,官家是想要當一個昏君麼?”馮老禦史見到官家維護範正,立即故技重施,開始對趙煦道德綁架。
趙煦頓時臉色一冷看著馮老禦史道:“據朕所知,馮愛卿已經年近六十,朕格外開恩,準許馮愛卿提前退休,安享晚年!”
“啊!”馮姓老禦史頓時如遭雷擊,難以置信的看著趙煦,他沒有想到範正的反應竟然如此強烈。
馮禦史又看了看左右新舊兩黨之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避開雙眼,朝堂百官都明白,趙煦已經生氣,哪裡還敢為其說話。
“多謝官家恩賜!”
馮姓老禦史不由踉蹌,他年歲已高,如果不能再進一步,就要退休了,原本要站在道德製高點打壓範正,借此名聲大噪,獲得朝中的支持,從而更進一步。
卻沒有想到因此觸怒官家,讓他提前退休。
當他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看到百官末尾的範正,怒斥道:“邪醫範正,你殺戮過重,行事詭邪,總有一日,必將會被寫入史書遺臭萬年。”
範正卻冷笑道:“自古以來,戰爭之中殺人從未被人劫難,白起坑殺四十萬降卒被譽為殺神,閔冉頒布殺胡令讓羯族直接滅族,卻拯救了整個漢族,範某領兵出征,完成軍令,讓跟隨出征的將士儘可能的活著回來,才是範某最大的責任,範某上的對得起官家,下對得起將士,無懼任何詆毀。”
“你乃邪醫範正,向來算無遺策,你敢說你製定以人為蝗的邪方的時候,沒有料到這個結局!”馮姓老禦史激將道。
範正頓時沉默良久,這才緩緩道:“蝗蟲所致,寸草不生,範某當初使用此邪方的時候,就已經料到會有如此後果,爾等將這些罪孽歸到範某的頭上,也並沒有錯!”
“啊!”
誰也沒有想到範正竟然當眾認下這個罪過,範純禮不由擔心的看著兒子,這數十萬的冤孽歸到兒子身上,必定會讓兒子名聲大損。
馮姓老禦史怒斥道:“你就是劊子手,你就是殺人狂魔。”
“殺人狂魔?區區數十萬人命,也算稱得上殺人狂魔。”範正聞言縱聲大笑,神色變得如此癲狂。
“區區數十萬!”
百官不由一喜,範正此言一出,任誰也救不了他。
“心疾!”
趙煦見到如此,不由心中一震,不由想起範正的過往。
不隻是他有心疾,範正一直以來都有心疾,當初在蘇府的時候,就曾心疾爆發,寫下《滿江紅。
範正冷笑一聲,環視群臣歎息道:“範某最近醉心於戰爭,又經曆這多天的道德綁架,忽然有感而發,想要吟詩,還請諸位品鑒。”
“吟詩?”
滿朝士大夫不由一頓,此刻他們這才想起,範正的詩詞是多麼的驚豔絕才,而且每一次都是千古名篇。
如今滿朝士大夫不由一歎,他們既對範正的千古名篇渴望已久,又明白範正的這首詩詞恐怕會對他們不利。
“逆子,莫要放肆!”範純禮害怕範正胡來,訓斥道。
趙煦則是心中一動道:“無妨!朕倒是對範太丞的詩詞久仰,正好一睹耳聞。”
他可是親身經曆過心疾,若不能找到醫治的方法,必將愈演愈烈,而當初在蘇府範正就是用一首《滿江紅治愈了心疾。
範正環視四周,傲然道:“範某曾經做過《少年大宋說,並以此為準則,範某這些年行事,可以說無愧少年大宋說中許下的豪言。”
百官不由默然,範正少年之時的確做出了讓他們都慚愧的功勞。
“如今範某已經及冠,不再是少年,而是堂堂大宋男兒,今日特作一首《男兒行請諸位指點。”範正朗聲道。
“《男兒行!”
範純禮這才鬆了一口氣,《少年大宋說乃是一篇立誌的文章,想必《男兒行也是如此,這讓他略微放心。(本章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