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婆家人甚至繼子打。
“也不是……許槿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來心裡的看法,“都這樣了,你還和那男人過什麼?
兒子都這麼大了,章悅男人的年齡肯定不會小了。婆家人這麼對章悅,也不出麵的話,許槿覺得這男人可以不要了。結果章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話裡話外沒一點兒想要離婚的意思。
明明章悅看著,也不像那種戀愛腦啊。
“你是說我對黎衝的爸情深義重?
事實上黎衝的父親比她大了十五歲呢。她和那人也不是自由戀愛,根本是黎衝的父親拿錢逼得她低頭的——
章悅之前是歌舞團的,一次參加演出時,意外遇見黎衝父親,還被黎衝父親給看上了。
隻作為歌舞團的台柱子,章悅怎麼可能看上黎父那樣腦滿腸肥的中年老男人?
之所以後來會答應,也是沒有辦法——
家裡妹妹病了,想要治好得一大筆錢。
黎父圖她年輕貌美,她圖黎父的錢,也算是等價交換了。可即便沒有愛,從小受到的教育還是讓章悅準備和黎父就這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下去得了。結果黎父娶了她還不到一年呢,就故態複萌,仗著手裡有錢,又勾上了兩個女孩子。在外麵左擁右抱,回到家裡還對她頤指氣使。
更可氣的是婆婆的態度,不說管著兒子,還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到處給人顯擺,她兒子多有本事,那一刻章悅就決定,這個家她怎麼也不會待了,隻黎家這麼對她,也就彆怪她狠心……
“那你妹妹現在……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章悅尖銳的眼神終於恢複了之前的溫柔,卻也明白許槿的言下之意,“我不會在那個地方久待的,就是一些事還沒有處理完……
知道男人又在外麵有了其他女人那一刻,章悅就明白,她該替自己打算了。這幾年,正經在外麵置辦了些鋪子什麼的,即便要離開,也得把這些東西給處置了之後。
隻婆家那邊盯得太緊,一門心思要從她身上往外摳錢,為了防止婆家人察覺,所有的事隻能暗中進行,還不能打草驚蛇。好在,也快要解脫了。
看有客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進了店,章悅便也起身告辭。送章悅出去時,許槿還尋思呢,章悅的這個繼子也姓黎,不知道和黎
大江黎玉英他們有關係沒?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天下同一個姓的多著呢,沒道理就是一家。
又覷了個空,跑去市場買了隻雞和一條大青魚——
清川考的這麼好,自然要犒勞一番了。
結果距離林清川放學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還沒瞧見個人影。正尋思著林清川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是,梁真真卻衝了進來:
“姐,你快跟我去趟學校。
“清川和人打架,被政教處抓到了,學校讓你過去一趟呢。
“和人打架?清川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許槿心裡一緊。
“沒有沒有,梁真真忙擺手,心說以林清川的身手,他們學校怎麼可能有人讓他受傷。
許槿趕緊把身上罩衣換掉:
“我知道了真真,我這就過去。
快到學校門口時,卻是遇見了兩個同樣匆匆過來的人,許槿怔了一下——
竟然是熟人,可不是章悅和黎玉英嗎?
章悅和黎玉英也看到了她,黎玉英依舊是傲慢的,瞥了許槿一眼,就匆匆往裡走了。章悅卻是稍微落後幾步,等黎玉英看不見影子了,才詢問許槿:
“你怎麼來了?
“黎衝是,黎玉英的侄子?許槿不答反問。
“是。章悅滿不在乎的點頭,“說是和人打架了……
聽意思應該被打的還挺重的。不過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黎衝的脾氣根本就和他父親一樣惡劣,之前會轉學,除了家中變故拿不起高額學費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他竟然沾女學生的便宜。
這樣的壞東西被打了不是活該嗎。
“和他打架的是清川。許槿留下一句,加快腳步往教學樓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黎衝對章悅竟然給林清川送零食的事兒懷恨在心,才會到了學校後蓄意報複的。
“他打了清川?章悅愣了下,罵了句臟話,也跟著跑了起來——
是她的錯。還想著黎衝剛轉進一個新學校,怎麼也得老實一段時間呢,沒想到竟然對清川動手。尤其是想到林清川瘦小的樣子,更是氣的不行——
就黎衝那大塊頭,林清川不定得多委屈呢。
事實上不止是她,所有瞧見這對打架對象的人都是這樣想的。
比如說因為黎衝頭上臉上都是血而匆匆趕來的校長和副校長,本來一門心思準備處置另一個下了狠手的同學呢,然後就瞧見了林清川—
—
個子比黎衝低了小半頭,瘦的也就隻有黎衝的一半罷了。
這樣鮮明的對比,說黎衝是被打的那一個,誰信啊?
也因此帶到醫務室簡單包紮後,即便黎衝哭的撕心裂肺,口口聲聲被林清川揍了,卻是沒一個人向林清川問責。
甚至林清川的班主任王老師還不住的小聲詢問林清川,是不是哪裡受傷了,或者是不是雖然外表看不出來,其實是受了內傷?
就是黎衝的班主任,雖然沒說話,可也是這麼想的。竟然大家都圍著林清川,這一幕刺激的黎衝頓時哭得更加厲害。
許槿跑得最快,進辦公室後來不及說話,先衝過去拉住林清川的手。
瞧見許槿那一刻,本是默默垂頭站在那裡的林清川頓時手腳冰涼——
之前姐姐囑咐過,不讓他隨便和人打架的。
下一刻就被許槿拉住手,焦急的問他:
“有事兒沒?有沒有傷到哪裡?”
看他不說話,許槿無疑更加擔心,直接把人從頭到腳檢查了個遍,確定林清川沒受傷,才長出一口氣。
她這邊倒是鬆了口氣,緊跟著進來的黎玉英卻在瞧見頭上裹著紗布的黎衝後,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說和侄子打架的是個初一學生嗎?黎玉英已經做好了噴對方家長的準備,畢竟誰讓他們不長眼,惹自己侄子的?
甚至來的路上,黎玉英還在腦海裡設計了種種話術,宗旨隻有一個,那就是無論如何得把原因歸結到對方身上,想讓他們負責,門兒都沒有。
結果她看到了什麼?他們黎家的祖宗,從小到大沒被揍過一個手指頭的寶貝侄子,竟然頭都被人打破了?
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