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婚禮前夕許槿堵到門前退婚又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逼他寫下了借條。那一刻周漢祥隻覺得斯文掃地。又是憤怒又是覺得受到了侮辱之下當時就把借條給簽了。
本來許槿當時的意思就是退婚借條上的錢她當然要要回來卻也明白短時間之內怕是可能性不大。畢竟周家的底子她知道。真是讓許槿放下手頭的事跟著要錢或者索性找些狠人上去堵門她既沒那個時間也不想和那些混黑的人打交道。
按照當時許槿說的期限周漢祥一年之內還清就可以。
結果許槿都這麼寬宏大量了周漢祥倒還心裡不舒服了甚至私心裡還想著
一則周漢祥確實怕了二則私心裡也想徹底擺脫許槿周漢祥一氣之下就找了那些放貸的拿自家宅基地和房子作抵押拿到錢後轉手就還給了許槿。
那會兒周漢祥還挺硬氣呢覺得總算是不會再和許槿之間有什麼瓜葛了省得以後再心煩。至於說借的錢也沒有放在心上。
之所以有這樣的心理和他這幾年根本沒有為錢發愁過有直接的關係。在周漢祥想來就許槿那樣小學都沒畢業的掙錢都不成問題他一個
大學生之前也就是沒上心但凡他想要掙錢就不可能掙不到還一準兒會比許槿掙得還要多才對。
結果等到他自己也去掙錢的時候才知道有多難。
畢竟做事的時候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大學生能乾的話就乾不能乾的話就滾蛋。
畢竟等著過來打工的人多著呢人家也不差你這一個不說甚至還嫌棄周漢祥吃不得苦做事手腳不麻利呢。
彆看同樣都是打工的周漢祥回回都是拿錢最少的。
偏偏挨罵的時候他是挨得最多的——學習靈光可不見得做活也靈光。再者總覺得是大學生周漢祥一開始還老是端著給人家擺臉子他不挨罵誰挨罵。
也是那會兒周漢祥才覺出來原來賺錢竟然這麼不容易嗎。可為了家裡房子和宅基地不被收了被罵的多厲害受多少委屈他也隻能認了。
好在拚命打工再者漸漸的被罵多了也有了些眼力見周漢祥總算學會了看人臉色了能找到的兼職也越來越多了。
至於說拚命打工掙的錢除了貼補家裡一點花給林薇一點剩下的就全用來還賬了。至於他平時根本是連個冰棍都不舍得吃。
結果這麼還來還去他不但沒能把這筆賬給平上對方竟然還說他倒欠兩千多。
可明明按照周漢祥記得賬他已經把當初借的五千多全還上不算還多出一千多的利息了呢。
現在倒好竟然利滾利比當初欠的賬還要多上一兩千呢。
知道這個結果周漢祥隻覺得眼前發黑更是憤怒無比。一怒之下索性不還了——
畢業後沒考上研究生當然
在他想來那些放貸的找不到他十有八、九就會偃旗息鼓了。畢竟他連本帶息還上的也不少了但凡對方有點兒人性就不至於上門難為周母。
這樣的想法之下就單方麵斷了和放貸公司的聯係。
還想著他這麼不聞不問放貸公司就能算了的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還是低估了放貸公司的凶殘性對方竟然真就找到了他們家。
接到電話那一刻周漢祥整個人都木了。
可人家都找到家裡了他怎麼也逃避不下去了。趕緊給廠裡請假後就慌裡慌張的趕回來了。
瞧見周漢祥回來擁擠的人群趕緊閃開一條路。正哭嚎的周母也瞧見了兒子頓時和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嚷嚷起來:
“祥子啊你可回來了!”
“他們非說你借了他們的錢啊你咋可能借他們的錢呢……我看他們是想要把咱們一家給逼死啊……”
帶頭來收貸的人姓金人見了都要喊一聲“金哥”。周漢祥當初就是從他手裡拿到的錢。
金哥這會兒正站在豬圈旁邊——周家房間裡哪有什麼值錢東西?
彆說電視機什麼的了就是收音機還是當初許槿給買的那個瞧著就破破爛爛的時不時的就會發出雜音或者不響得用力拍幾下才會有聲音。
為了逼周漢祥現身這會兒不但收音機已經摔得稀巴爛就是房間裡也砸的不成樣子了。
眼下最值錢的就是豬圈裡這頭一百多斤的豬了。
金哥可不正準備著把豬給趕走呢。
現在看到周漢祥過來金哥也不管豬了朝著周漢祥冷笑一聲:
“小子
周漢祥也瞧見了房間裡的一地狼藉這會兒也是氣得臉色鐵青:
“金哥你們怎麼能這樣!”
“欠的錢我還的還不夠嗎?”
“你說呢”金哥已經來到近前卻是掏出一張紙條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可是大學生彆告訴我你不認字!你自己瞧瞧這是不是你寫的借條?”
“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你現在還欠我們七千六百三十二!結果你不說還錢竟然還敢跑!”
金哥說著劈手揪住了周漢祥胸前的衣襟:
“好小子膽兒挺肥啊!你現在怎麼不跑了你倒是還跑啊!”
“你們彆欺人太甚!”周漢祥想要掙脫卻怎麼也掙不動一時眼睛都紅了“我就借了你們五千現在都快還給你們七千了怎麼還會有七千多?”
“之前你還的那都是利息當初我們沒和你說嗎?是你自己說沒問題的!”金哥冷笑一聲用力一推周漢祥就倒在地上。金哥卻是並不罷休俯身用力拍了拍周漢祥的臉“小子你給我記住了我們老大的錢可不是誰想賴就能賴的識相的話你就砸鍋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