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氣,還不是一般的熱,被大太陽照著,許槿這會兒臉就有些紅,卻越發襯得肌膚和羊脂一樣白,這麼俏生生的站在路旁,瞬時就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讓過往行人根本無法忽視。
嚴君翎隻看了一眼,就悻悻的收回了視線——
即便再不舒服也得承認,對方長得真的太好看了。
和她一樣注意到許槿的還有坐在副駕上的中年男子,本是沒什麼情緒的視線在瞧見許槿漂亮至極的五官時,明顯微微怔了一下——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張臉,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坐在另一側的嚴崇文卻是不自覺攥緊了手——
他是奶奶收養的,從他懂事起,奶奶就說,收養他是想讓他給小叔做兒子,等小叔將來老了走不動道了,就是他回報小叔的時候了。
不過很多時候嚴崇文卻懷疑,小叔會不會有那麼一天。畢竟從小到大,小叔給他的感覺,都是過於強大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叔的眼睛也會有這麼生動的情緒化的一麵。當然,要是嚴崇文知道,自家小叔竟然是因為熟悉,才會多看許槿一眼的,肯定會很有共鳴——
當初,他可不就是因為攝影雜誌上那種和奶奶有五分相似的照片,才會注意到這姑娘的?
這些年來一直在奶奶身邊生活,嚴崇文比誰都知道老人家的心病——
當初會收養他,除了因為他父母雙亡,確實夠可憐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為了一直不肯結婚的小叔。
事實上小叔是有過一段婚姻的,還曾經有過一個女兒。隻是那個女兒卻不見了,雖然奶奶沒有說到底是因為什麼不見的,奶奶的傷心卻是真的。
嚴崇文也曾詢問過老太太不見了是什麼意思,老太太沉默了好久,才和他說,不見了的意思就是,人很可能沒了。
之所以說可能,是因為當時情況下,一個小嬰兒想要活下去可能性幾乎沒有。隻小叔卻是一直不肯接受這個事實的。這一點,從他對家裡人大多冷淡,卻唯獨對嚴君翎還算另眼相待可見一斑。用奶奶的話說,小叔的那個女兒要是活著,應該就和嚴君翎差不多大了吧?所謂愛屋及烏,嚴崇文猜測,小叔應該是因為掛心他自己的女兒,才會不自覺的把這種感情投射到嚴君翎身上些。
雖然小叔一直沒有承認過他這個兒子,可這些年來,他的衣食住行以上學和日常生活的所有花銷,一直都
是小叔負責的。
換句話說,男人雖然頂著“小叔的名頭,卻實實在在的做著父親該做的事。如果有可能的話,嚴崇文很願意為小叔和奶奶做點什麼,比方說幫著找一下,小叔那個不見了的女兒。
這樣的心境之下,才會特彆注意和小叔長得像的年輕姑娘,之後機緣巧合之下,瞧見了許槿的那張相片,嚴崇文當下就感覺,和奶奶長得真像,等火車上見到本尊,那種相像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這麼想著,不覺歎了口氣——許槿那邊始終拒人於千裡之外,根本不願意和他多說一個字,倒是許茹,外表上瞧著和個小辣椒似的,內裡卻是個沒什麼城府的,被他幾句話就套出了相關信息,比方說家裡姐妹三人,許槿是老大,她是老二,她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
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來,嚴崇文自然知道,自己的那點兒希冀又破滅了,說不遺憾是假的,……
許槿也有些被汽笛聲給驚著,一抬頭,正好對上中年人幽深的視線。又隨即挪開,卻是一輛出租車正駛過來,許槿趕緊伸手把車子攔下,隨即帶著許茹一塊兒上了車。
又跟師傅報了金玉良緣的地址:
“……就在廣安路上……
“廣安路上的那個金玉良緣啊,我知道,我知道……司機師傅迭聲道,又通過後視鏡打量許槿,笑著道,“你們也是去他們婚紗店定喜服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