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呦甩下身後的馬車,邊走邊小聲嘟囔,什麼臭帝子,她才不稀罕,大不了自己帶著阿父去邊關投奔兄長去。
毫不遜色與女子的可不是隻有帝子一人,她的兄長還是整個鳳都沒幾個女子比得上的大將軍呢!
隻是那群老古板臣子,不敢與出身尊貴的帝子作對,就來連番針對兄長。想到這裡陶呦歎口了氣,本來自己還想以後多哄哄帝子,看能不能把哥哥從那苦寒之地調回來。
如今全泡湯了,甚至沒準還真要躲到哥哥那裡去,看來自己果真是個小廢物啊。
就這樣自顧自地念叨著,沒一會兒陶呦就走到了伯府後門。結果遠遠地就見一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要朝門裡溜進去。
她定睛一看,正是她那不著調的母親。
這邊陶漁剛要進門,轉頭就看見自家崽子蔫蔫巴地站在門外,她尷尬地咳咳兩聲。
不過又瞧她左右也沒個奴仆,孤零零地一個人,小腦袋垂得低低的,無端地顯出一副憔悴可憐模樣。
陶漁不由得心一軟,略加思索就猜測出她是在擔憂於室。
她也不走了,上前將陶呦摟在懷裡,輕聲細語地安慰她,“擔心你阿父吧,彆怕,我心裡一直最疼愛的就是你,絕對不會讓你阿父出事的。”
這還是母親第一次這麼親密地對自己,陶呦心裡酸酸的,即使清楚母親一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作風,但不免抱著一絲期望小聲地為父親鳴不平:“可父親總是三天兩頭地被祖父和李室刁難……”
“傻孩子,在這個府裡,受氣是難免的。”陶漁寵溺地摸摸幼女的頭,“像我自小就是在那老嫗翁明裡暗裡的欺辱中長大的,受過的委屈數不勝數。要是三天兩頭地叫冤,都根本活不到今日。”
“娘……”陶呦低著頭,即心疼娘又放不下阿爹。
“不過你可是我的小心肝兒寶貝,我自是不能讓你和我一樣過那種日子的。當初你娘我特意為你選了位無論是品行還是才華都極為出眾的父親,就連你外祖母與你舅母那也是天生要當大官的料。”
“不過誰曾想倒是那李室的侄子先出了頭,得了天子的寵愛。”
陶漁說著長歎一口氣。
“想當初我好歹還有個寧安伯做母親,但如今我是個不成器的,你外祖母家還未得重用,小玄又遠在邊關,我們實在不該與李室硬碰硬剛,一些小打小罵忍忍就過去了。”
“日子長著呢,帝王的寵愛能維持多久!但靠你外祖母的才乾,遲早會為宰為相,屆時便是你們父女揚眉吐氣的好日子了。”
陶呦從未聽母親說過這些,她一向對待父親與李室、自己與庶姐從來是一視同仁的。
也許是母親今天的語氣格外溫柔,也許是母親今天說了一些以前從未說過的話,陶呦最終沒忍住問了一個一直藏在心底的問題:“我、我以為您心中是更偏愛長姐一些的。”
“怎麼會呢!在我心裡你庶姐根本比不上你分毫。”陶漁急忙瞪大眼睛反駁道。
陶呦揪著袖子,磕磕絆絆地說著:“可長姐聰慧過人、又才華橫溢,誰見了她不誇讚一句!”
“那是你外祖母更偏愛她,我最疼愛的一直都是你。”
聽到這話,陶呦心裡有些竊喜,“為、為什麼?”
“那自是因為你父…啊…你最像我啊。”陶漁嘴裡的話轉了個彎,說道。
“你外祖母根本就不喜歡我,隻是她當初辜負了你親祖父也就是我的生身父親,在他死後便想要通過我來彌補自己的過錯,但是卻使我被嫡父姨父們視為眼中釘。後來見我長成這個膽小性子,估摸著更是看不上了。而你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