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翁喝了口酒:“老藥罐子,身穿白衣,頭上纏著白布,喝光了一壺酒,拎著劍就往門派裡闖。”
“師兄弟們都衝出來了,他是見一個殺一個,見一個宰一個,毫不留情!他把十年來壓抑著的憤怒、仇恨,都宣泄在門派上了!他不隻要殺師父,給師妹和師娘報仇,還要他的門派,徹底在江湖上滅絕!這就是老藥罐子,又狠又絕!”
“繼續說,哎呀你彆喝了,繼續說呀!”
釣翁道:“殺了幾十個人,幾十個人呐!老藥罐子身上的衣服都快變成紅的了,有的師兄弟,隻要手裡握著兵刃,哪怕是上來勸架的,他也毫不手軟。他的規矩就是規矩!”
“就是我之前說得清楚明白,你退出門派,我和你就沒關係。留在門派,就是我的仇人!我必殺!”
“老藥罐子殺紅了眼,沒有表情,就是今天那個狀態,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給麵子。後來大家看攔不住他,很多徒弟直接扔了兵器就跑,直接退出了師門。”
“最後,他師父出場了。”
大家都緊張了,往釣翁跟前又湊了湊。
“結果怎麼樣!?”
“老藥罐子最後險勝,打斷了師父兩條腿,廢了他的武功,抓著頭發,一路拖到了師妹和師娘的墳墓前麵,跪在那裡,說了三句話。”
“哪三句話?”
“師娘,師妹,黃天藥回來了。”
“第二句?”
“狗賊已被我斬殺,江湖再沒有這個門派了!”
“第三句!”
“天藥就用這一壺酒,和這畜生的狗頭,祭奠師娘、師妹啦!”
眾人一起倒吸一口涼氣。
釣翁道:“說到這裡,老藥罐子手起劍下,斬了他師父的頭,放在了供桌上。磕了三個頭,轉身就走,再也沒回去過。”
眾人一陣沉默。
趙日天道:“所有人都……看著?”
“那你看!”釣翁道:“當時的老藥罐子已經殺瘋了,誰看誰害怕!當然,江湖也容不下他了,他其實沒走幾步就快不行了,傷得太重。很多人就想上去砍死這個,所謂的欺師滅祖之徒。我和南極當年已經跟他交情不錯了,衝上去,扶著他殺出了重圍。”
“他媽的,彆的門派是不是閒的?人家自己的家事,他們跟著摻和什麼?”陸程文憤憤不平地道。
“嘿,牆倒眾人推。那麼大的門派,一日被屠殺殆儘,這麼好的出名機會,誰不想要?而且殺老藥罐子理由充分,你欺師滅祖啦!”
陸程文道:“你們和他在一起,就不怕……江湖人對付你們?”
“咋不怕呢!那時候我們都沒現在的名氣和實力,也是東躲西藏。但是老藥罐子不,他偏偏要大搖大擺地在江湖上走動,就跟故意挑事兒一樣。哎呀,因為他,那架讓我們打的呀!人得罪老鼻子了。”
趙日天一拍大腿:“痛快!”
釣翁道:“也虧了那幾年,他麼的我們在一種極限狀態下,進步得也快,名氣漲得更快。成了江湖的害蟲了,哈哈哈!哎呀,真懷念那段時光啊!”
陸程文點點頭:“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