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文道:“我的意思是,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被抓?這麼大的案子,不是應該團隊出動嗎?”
“我想先自己找到線索,再……”
陸程文歎口氣:“下次小心點,我尊重你的職業,更尊重你的勇氣。隻是作為老同學,我更希望你做一些安全的案子。那些危險的事,讓彆人去做吧。”
張神兒抬起頭,看著陸程文:“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為了那個男孩子?”
“他是我朋友的孩子。”
張神兒點點頭:“上次你給我打電話,我在賭場抓了馬成坤,但是現場的證據最多證明他們賭牌和打架。”
“現在想想,馬成坤可能是為了報複我,故意釋放煙霧彈引我入套的。”
陸程文心裡一動。
【媽的!馬成坤這個敗類!我應該把他皮扒了扔海裡去!】
【這樣一來,我倒成了間接害了張神兒的人了!靠啊!】
【我當時隻是一時氣憤,想讓她來端掉這夥二混子。現在看來,這群家夥是徹頭徹尾的犯罪分子,不是簡單的幫派混混。】
陸程文心裡內疚起來:“這件事我有責任,我不該……”
“與你無關。”張神兒看著陸程文:“實際上,你遇到事情能報警,讓我很意外。”
陸程文尷尬地擠出一個微笑:“繼續吃吧。”
張神兒把東西往前一推:“我吃飽了。他們人呢?”
“被你的同事抓走了。”陸程文道:“這下你回去可以好好地審他們了。”
“謝謝。”張神兒又說。
“不用說謝謝了,咱們同學一場,我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他們抓住不管你啊?”
“但是我抓過你好幾次,你不恨我嗎?”
陸程文湊近了她:“你聽著!上學的時候,我是個混蛋,你抓我是因為你正直、勇敢,疾惡如仇。現在,我已經變了!”
張神兒睜著大眼睛,看著陸程文。
陸程文一笑:“我現在變成一個大混蛋了,你抓不著。”
張神兒被他氣樂了。
感覺這個家夥,嗯,雖然是個大混蛋了,但是還蠻有風度的。
做事情也很細心,一直在照顧我的感受,怕我太激動,怕我丟麵子,怕我緩不過來,給了我充分的緩衝時間……
此時此刻,真的突然感覺這個家夥……給人一種很靠得住的感覺。
“怎麼樣?能走路嗎?”
張神兒一笑:“我又不是被打殘了,不至於。之前就是……太害怕了。”
她紅著臉道,心裡在想:他會瞧不起我的吧?
以前我總是喊打喊殺的,板著臉訓他。現在讓她知道我膽子這麼小,會瞧不起我嗎?
沒想到陸程文根本沒怎麼在意她這句話,開始絮叨:
“你啊!以後做事情長長腦子,自己一個女孩子,直眉愣眼地衝到人家的陷阱裡去,被人捆的跟豬羔子一樣。要不是我湊巧闖進去,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以後辦事要多動腦子,這麼危險的行動,跟上級請示、商量過了再行動。最不濟也帶兩個人啊……”
張神兒心裡知道,陸程文是為自己好。
坦白說,這種口吻,像極了自己的爸爸,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雖然是關心的話,但是聽起來就是讓人厭煩。
但是今天,聽到陸程文這樣說自己,她突然感覺,能聽到這種嘮叨,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嘴上卻道:“行了,知道欠你的人情了。”
兩個人走出了賓館房門,乘電梯下樓。
到了一樓,陸程文突然站住。
“怎麼了?”
陸程文後退幾步,看到了一個大餐廳裡,一群人在吃飯。
七大姑、八大姨在一起說話。
其中一個中年婦女,滿頭的小卷卷,像喜羊羊似的。
“哎呀,這個蔣詩涵啊!為了上位真的是不擇手段啊,和他們的老板天天混在一起。那陸程文是什麼人?整個雪城誰不知道?蔣詩涵那麼低的學曆,人家為什麼用她?”
“哎呀,彆說啦!”另一個大媽道:“這年頭就是這個世道,有錢人就是為所欲為的。蔣詩涵那種年輕女孩子,跟他混在一起,能經得起誘惑?咱們家的孩子,辛辛苦苦地考大學,畢業了好一點的能進個大企業,差一點的一個月也就八千多、一萬多塊……人家呢?隻要豁得出去,一個月十萬塊!上哪兒說理去?”
“聽說!那陸程文是隨時隨地都要那個!”另一個繪聲繪色地道,仿佛她親眼看到了一樣:“傳說,陸程文的辦公室後麵就是床!我有個侄子,就在大聖集團上班,他說啊,集團隻要是有姿色的女員工,陸程文都拉進屋裡就內什麼,嘿!真不要臉!”
一個中年男人道:“哎呀,行了行了,一會兒人家桂枝和詩涵就回來了,彆說這些有的沒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小卷卷道:“據說,陸程文自己都說過,自己的沙發就是‘炮台’!多不要臉!一會兒咱們得勸勸那丫頭,年紀輕輕把名聲搞臭了,以後怎麼嫁人啊?”
“那你還把她介紹給大斌?”
“哎呀!大斌人老實、本分,蔣詩涵漂亮、有錢。這些年,蔣詩涵可是沒少攢錢啊!保守估計,我估計得有這個數!”
“五十萬?”
“五百萬!”
“不可能吧?她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有那麼多錢?”
“你不看她是跟誰混的?陸程文?雪城第一有錢人!據說陸程文每天早上,起床先喝一大碗汽油!馬桶坐墊上都鑲鑽石!而且每周吃一次人肉,為了青春永駐……”
張神兒看看陸程文:“真的?喝汽油?”
陸程文看著張神兒:“馬桶鑲鑽的事兒你怎麼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