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的話,應該退出。
可是一步退,步步退,我要退到哪一天、哪一年?
天四門的體驗卡?
絕對不行,這是保命的東西,不能在這裡隨隨便便就用了。
而且自己一旦暴露天四門的實力,那來爭取天門丹的動機就顯得十分可疑了。
張家太爺坐在評委席上,眯起眼睛:“陳三兩,今天你不能再掩飾自己的實力了吧?李承澤和展博是我特地安排給你的,如果你真的是超越陳三斤和陳三噸的高手,你的高光時刻,已經到來。”
張九成也很緊張。
彆人都關注陳三斤和司馬建南的恩怨局,但是張家的人最關注的,是陳三兩的這一場。
陳三兩到底是故弄玄虛,還是虛張聲勢;到底有沒有繼承之力,就看這一戰了!
陸程文看著李承澤和展博,擠出一個笑容,抱拳拱手:“二位兄弟,領教了。”
李承澤哈哈大笑,伸出手來:“三兩大哥,早就想拜會您了,但是知道您一直閉門不怎麼見客,也不好意思冒昧打擾。”
陸程文一看,嘿,這小子還挺有禮貌。
這樣一來,我要是認輸也沒那麼丟人哈?
“嗨,我有點社恐,所以隻好低調做人。”
展博也伸出手來:“三兩兄,您就不要客氣啦!誰不知道您左擁右抱,享儘齊人之福。而且您的兩位弟弟,可以說是風頭無兩,技驚北國年輕俊傑啊!”
陸程文也和展博握手:“嗨,兩個不成器的弟弟,出來一趟,朋友沒交下多少,仇家招惹了一大堆。”
“哎!”李承澤道:“江湖之中就是永遠都有勢利小人,有戾氣深重的好鬥之人,那種人,不結交也罷!”
“就是!”展博道:“那種道德敗壞之人,交不交都沒什麼用的,你不得罪他,他也要得罪你的。就比如說我們哥倆昨晚上,就被……”
李承澤碰了他胳膊一下,展博趕緊住口。
陸程文感覺,這裡頭有問題啊!
這倆人之前和自己也不熟啊,今天有點熱情過度啊!
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客氣,你也得客氣。
“哈哈,其實得罪人倒是不怕。我們是寧可得罪小人,也不願意得罪君子。像是二位這樣的君子,我陳三兩就是又敬之、又重之!”
李承澤興奮地道:“陳兄真的是豁達大度,剛正不阿,又仗義真誠的君子啊!”
“是啊!”展博道:“二位哥哥,小弟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沒等陸程文說話,李承澤道:“賢弟儘管說吧!”
展博道:“你我三兄弟,相見恨晚,又一見如故!小弟想,和二位哥哥結拜為異姓兄弟,從此生死相依,榮辱與共,不知道二位哥哥,是否賞臉呢?”
陸程文笑了:“我已經有……”
“好!”李承澤一把攥住陸程文的手腕:“我和陳大哥也是這麼想的。”
陸程文尬笑著:“不是啊,這個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呢……”
李承澤激動地道:“李某雖一介武夫,亦頗知忠義二字。正所謂擇木之禽,得棲良木。擇主之臣,得遇明主。”
陸程文:“兄弟你這詞兒有點水啊……”
李承澤完全不管,情緒已經徹底上來了:“從今往後,李某之命既是陳兄之命,李某之軀既為陳兄之軀。但憑驅使,絕無二心。”
陸程文:“都說了不方便……”
此時展博在一邊抱拳拱手,一臉淚水,聲若洪鐘:“俺也一樣!”
陸程文:“我靠!”
李承澤:“某誓與兄患難與共,終生相伴,生死相隨!”
陸程文看著他:“就是……我其實已經有……”
展博在一邊:“俺也一樣!”
陸程文:“你等一下,先彆說話……”
李承澤:“有渝此言,天人共戮之!”
陸程文:“能讓我說句話不?”
展博高聲道:“俺也一樣!”
陸程文回頭指著他:“你夠了啊!”
此時二人一起跪下就磕頭,起身之後,二人淚流滿麵:“大哥!”
全場都懵了。
陸程文感覺……好羞恥啊!
這倆貨,在搞什麼!?
自己剛還在琢磨要不要退出呢,這尼瑪……這倆人到底啥意思?
啥交情都沒有,在擂台上就結拜啦?
再說你們要搞桃園三結義,也得問問人家願不願意啊!
一個氣口都不給啊,我是一句話也插不進去啊,你倆已經哭完、拜完了,這算什麼!?
“哎,我……就……”
李承澤拉著展博站起來:“三弟,我們走!”
“嗯!”
“我們怎麼能和大哥爭呢?張家大小姐,是大哥的!”
“對!李家大小姐,也是大哥的!”
“對!所有大戶人家的大小姐,都是大哥的!”
“唉,所有美女都是大哥的,那咱倆咋辦?”
“笨啊,咱倆有大哥就夠了!”
陸程文和裁判,兩個人像是兩個傻瓜一樣站在台上,看著這哥倆牽著手走了,都伸長了脖子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程文和裁判對視。
裁判撓著頭:“那……你贏了。”
陸程文道:“我還沒打呢!”
“他們自己把自己淘汰了。”
張家老太爺震驚無比:“這算什麼?”
張九成抹著眼淚:“感動啊!”
老太爺怒道:“你感動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