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解釋的。”殷流蘇打斷了他的話,重新戴上了墨鏡,推了推行李箱:“交給你了。”
“什麼意思?”
“我要搬回來。”
“誰同意你搬回來了?”
“我現在就在征求你的同意。”殷流蘇望向他:“小哥,我可以搬回來嗎?”
“不行,我的家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哦。”殷流蘇重新坐在了行李箱上:“好嘛。”
“那你還不快走。”
“我坐會兒,累死了。”
謝聞聲皺眉看著坐在樹下的女人,還穿著高跟鞋呢,這大夏天的提這個箱子到處跑,也沒人來送一下。
他無可奈何地揉了揉眼角:“殷流蘇,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樣啊。”殷流蘇淡淡道:“我累著了,歇會兒就走,你回去唄,回去繼續…反正有右手也不需要女朋友…”
謝聞聲沉著臉走過去,很不客氣地推開她,提起了行李轉身回了樓棟。
殷流蘇愉快地跟在他身邊,挽著他的手臂,他甩開了她的手,她也不生氣,笑嘻嘻地用力挽住他。
香景灣小區很大,植被綠化覆蓋率極高,而樓棟又很少,每一棟都是超大平層,視野廣闊。
但這種大平層,也非常容易顯得空曠。
殷流蘇回家之後,感覺整個家空得就跟美術館似的,完全沒有生活氣息。
再加上全冷色調的裝飾和全新的智能家電,雖有科技感,卻少了溫馨舒適的感覺。
住在這樣的家裡,不抑鬱才怪呢。
殷流蘇進屋之後,很自來熟地掀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讓陽光和微風充溢著整個房間,驅散壓抑之感。
也沒等她招呼,謝聞聲直接打開了她的行李箱,蹲下來替她收拾衣物和各種瓶瓶罐罐的護膚品:“挑一個喜歡房間。”
殷流蘇四下裡看了看,這房子至少兩百平,有五個房間加一個半開放的書房。
她走到了冷灰基調的主臥門邊,說道:“我要睡這兒。”
謝聞聲將她的小裙子疊好,無奈道:“那是我的房間。”
“我知道。”
“……”
半晌,謝聞聲自作主張地給她選了靠中庭望湖的臥房,就在殷殷的隔壁。
殷流蘇躺在沙發邊上伸懶腰,也不管他,任他將她箱子裡的衣物分門彆類地裝進了櫃子裡。
殷流蘇對他是毫無保留的,沒有私密的物件是他不能看、不能碰的,索性便由他去了。
五分鐘後,謝聞聲端了洗好的葡萄,擱在茶幾上,也不叫她吃,自顧自地去生活陽台給她熨燙褶皺的衣服。
“小哥,這麼多年了,你這賢惠屬性是一點都沒下降。”
“讓你又當爸又當媽把一個八歲小孩養這麼大試試。”
“……”
殷流蘇無話可說,拎起一枚葡萄,喂到謝聞聲嘴邊:“吃一個。”
謝聞聲沒有接,冷冰冰道:“走開。”
殷流蘇輕哼一聲,將葡萄扔進自己嘴裡。
“殷流蘇,我是看在殷殷的份上才讓你搬回來,你彆想多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這話才好笑。”殷流蘇嚼著葡萄:“我們在一起過嗎?”
“……”
謝聞聲快被她氣死了,轉身去了生活陽台,吹風冷靜。
殷流蘇接了一個電話,匆匆應了幾句,然後拎包走到門邊:“我要回學校了,有些事要處理,拜拜。”
“誒。”謝聞聲彆扭地叫住她:“晚上回來吃飯嗎?”
她忍住上揚的唇角:“當然。”
說完,走出了門。
謝聞聲拎著她的小裙子,坐在了她剛剛坐過的沙發邊。
周遭的空氣裡,彌漫了曾經熟悉的味道,這十幾年缺失的安穩感,正一點點地充溢了他潦草荒蕪的世界。
他躺了下來,將她的裙子蓋在了臉上,閉眼深深地呼吸著,極力索求著她的味道,自我療愈。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殷流蘇急切道:“小哥,快開門。”
謝聞聲知道她丟三落四、無奈地打開門:“忘了什麼?”
“忘了吻你。”
殷流蘇踮起腳,捧著他的臉頰,在唇角印下淺淺的一吻。
……